林浪回道:“祭祀的贡品和元宝纸钱都存放在孤的随身空间里,爱妃不必多虑,快跟孤走吧,给岳丈大人烧完纸钱,好带你进凤凰台村去见丈母大人。”
“嗯。”扶余雪挽着林浪的胳膊,二人缓缓向山里走去。
山路不好走,身娇体柔的扶余雪穿着绣鞋,没走几步裙摆就被路上的荆棘勾出细痕。
林浪当即停下脚步,声音裹着暖意说道:“爱妃,山路崎岖难行,孤来背着你走吧。”
扶余雪身子微微一怔,侧目撞进林浪满是疼惜的眼眸,心底像是被温水浸过,感动翻涌间眼眶已然泛红。
处在奔丧悲伤中的扶余雪轻轻咬了咬下唇,含泪点了点头。
林浪微微屈身,宽实的脊背稳稳托住扶余雪,抬手往上轻轻颠了颠,确保她坐得安稳,才迈开步伐向山里走。
林浪的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哪怕脚下是碎石陡坡,也未让她有半分颠簸。
扶余雪将脸颊紧紧贴在林浪温热的背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指尖不自觉攥紧了他的衣襟。
过往初嫁大唐的谨小慎微、远嫁长安的忐忑不安,在此刻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安心。
林浪虽然花心,但是喜新不厌旧,还会疼人,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自从扶余雪在给林浪生下女儿后,便没了二心,毕竟故国已逝,她一个末代公主没什么复国的野心,只求可以守着宝贝女儿,过好当下衣食无忧的日子。
山风掠过林间,卷起落叶沙沙作响。
二人一路都未多言,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胸腔里同频的心跳,两颗心隔着衣料,紧紧贴在了一起。
不多时,一片开阔的山坳便出现在眼前。
林浪缓缓停下脚步,温柔地将扶余雪放了下来,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爱妃,到了。”
扶余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方青灰色墓碑静静立在松柏间,碑身上“百济国义慈王”六个篆刻大字清晰可见,碑前还摆着几碟新鲜供果与几束半蔫的野菊。
那一瞬间,所有的思念与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扶余雪的眼泪“唰”地一下砸落在衣襟上,她再也控制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墓前。
她双手抚上冰冷的墓碑,难掩伤心地哭喊起来:“父王!父王!女儿出阁时与你这一别,已是三年有余,没想到……”
“没想到再见竟已是阴阳两隔!呜呜呜……”
“女儿不孝,连您归西时都未能在跟前尽孝,连您的墓碑,都要靠陛下引路才能寻到啊!”
“父王,女儿来看你啦!呜呜……”
扶余雪情真意切的哭声在山谷间回荡,林浪站在她身后,默默从随身空间里取出香烛、贡品和祭祀用品。
林浪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安慰扶余雪也是徒劳,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把压抑在心底对父亲的思念和丧父之痛宣泄出来。
毕竟大哭一场哭不坏身子,压抑着悲伤的情绪,反而能让人抑郁憋坏了身子。
林浪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在墓碑前摆好贡品和香烛点燃,任由扶余雪将积压在心底的思念和悲伤,尽数倾诉给长眠于此的父亲。
林浪在墓前一边烧着纸钱和元宝,一边听着扶余雪痛彻心扉的哭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毕竟是自己带着唐兵一统潮鲜半岛,灭了百济国,还强行抢了人家的公主纳为侧妃。
但偶像是一代枭雄曹操的林浪,并不觉得灭了百济国后,抢了雅之公主纳为侧妃有什么错。
林浪早已经从羡慕孟德,到理解孟德,再到成为孟德,最后超越孟德。
就连林浪认大唐太子李弘做干儿子,没有设计直接除掉义兄李治谋朝篡位,掠夺李氏江山,都是效仿曹操假仁假义,想等李治病逝后,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
在李治病逝前,林浪会给义兄出主意去母留子毒杀武则天。
别问浪哥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
问就是林浪不老不死,近乎是永生,总不能自己当一千多年的皇帝?
还是在幕后执掌大权控制整个世界,培养自己的儿孙后代当称王称帝好了。
毕竟按照林浪提前写好的史书,他与楚伊人所生的嫡长公主林芷依,在长大后会嫁给当朝太子李弘成为皇后。
林浪已经给女儿林芷依写好了人生剧本,那就是复刻真正历史上武则天的辉煌一生,在干儿子李弘英年早逝后,扶持嫡长女林芷依成为一代女皇。
如此一来,林浪既不会在历史上留下骂名,又能成功谋夺李氏江山,也他娘的是用心良苦。
当然了,前提是林浪的命很长,命长的看不见尽头。
而不是像司马懿一样,隐忍47年熬死曹家3代帝王,最后自己也老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