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医生,单是沃尔特夫人提及数次的那女人!”
想想吧!
从昨天到今天这点时间,肯定不够沃尔特先生从里士满的庄园赶到伯明翰的工厂!
那他所谓接到公司电话出去的理由……
也许有人会说沃尔特先生指不定是去了伦敦的销售总部。
但是一个男人!说着忙于公司彻夜未归,第二天出现的时候,竟然胡子整洁,衣服干净,甚至还带着女性香水味!不是那种简单沾染上的,我感觉是完全沁出来的!
这可真是!
从玛格丽特·沃尔特夫人的反应来看,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那女人!
她甚至有可能知道对方是谁!
而这样子的一个男人,亨利·沃尔特,在外竟竟然是忍受妻子不忠,包容妻子疾病,热心于事业的完美丈夫!
甚至疾病,都有可能是莫须有的!
简听着我义愤填膺地说着,“弗瑞,我们去见见玛格丽特吧。”
“做好心理准备。”她说。
“嗯。”我应道。
其实,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只是不愿意去细想。
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被背叛,被议论,被逼至绝路的的女人。
该怀有多麽大的仇恨。
又怎麽可能依旧……
玛格丽特·沃尔特夫人还是呆在育儿室里。
“夫人,向你问安。”简的声音里透着冷意。而我站在她的旁边。
玛格丽特·沃尔特夫人缓缓擡起头,烛光在她憔悴的面容上跳跃。
她看起来比刚才更疲惫,但那种令人心悸的清醒感依然存在,甚至更深沉了。
“里斯克小姐,本小姐,怎麽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目光扫过简包扎着的手,“看来……咖啡很烫?”
简没有理会这近乎嘲讽的问候。
她上前一步,动作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她的左手(没有被烫到的那只),摊开着。掌心躺着一块瓷器碎片,正是刚才摔碎的亨利·沃尔特喜爱的那个彩釉瓷杯的一部分。
鲜艳的釉彩在烛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泽,内壁光滑,带着咖啡留下的深色渍痕。
“夫人,”简的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能告诉我,为什麽沃尔特先生偏爱的这套瓷器,釉彩如此……厚重吗?”
玛格丽特抱着娃娃的手指骤然收紧。
她脸上的平静像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
是惊惧?释然?还是被看穿後的疯狂快意?
“里斯克小姐,你们比其他人都聪明。”她在笑着。
“感谢你的夸奖,但这很明显,夫人,你并没有遮掩,”简的嘴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毕竟一年前,在沃尔特先生开始变得‘异常暴躁’,同时辞退了家庭医生之後,他每天早晨那杯提神的咖啡,都必须由您亲手奉上,并且只用这一套特定的杯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育儿室里无数烛火的光芒似乎都集中在了简摊开的手掌上,集中在那块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碎片上。
“当然,你们愿意帮我吗?”她抱着两个娃娃,笑着,从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