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滋长。
她有能力。
至少,保护自己想保护的?她不确定。
她再次走向地下的囚室。
笼子消失了,但是毒蛇缠绕着她。
蓝鸟是破碎的。
洁白的羽毛沾染着污迹,蓝色的光泽黯淡。
她讨厌笼子。她更惧怕蛇,她从来都不喜欢蛇,她也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地方。
她厌恶这里的一切,尤其厌恶简·里斯克身上越来越浓的蛇类气息。
她更憎恨简带来的每一个消息。
她越来越狂躁,也越来越虚弱。
她想要自由。
她本属于天空。
“乖…孩子…别怕。”蓝鸟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悲戚与决绝的疯狂,“与其烂掉,不如一起解脱。”
她的羽毛很锋利,如同匕首。
“嗬嗬…咳咳咳…母亲……”
简捂着脖子下意识地低唤。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清晰地喊出这个称呼。
蓝鸟的动作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
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里,是无声的悲恸。她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哀鸣,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
影子进来了。
蛇进来了。
“孩子,不要一直在黑…
蓝鸟死了。
混乱平息。
蓝鸟倒在地上,洁白的羽毛彻底被染红,像庭院里永不干涸的红雨。
她终于自由了。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
蛇群盘绕在简·里斯克的脚边。
她还活着。
“活下来?”先生的声音在阴影里响起,带着一丝玩味,“那就待在我身边吧。”
简·里斯克没有回答。
她擡起头,望向那并不存在的天空方向。
雨还在下,红色的,温热的?
不,依然是刺骨的寒冷。
她想走出去。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
她固执地迈开脚步,向前,向着任何可能不是这里的方向。
梅尔无声地跟上,保持着她的距离。
蛇在黑暗中。
黑暗中有很多东西。
它们是新的背景,新的枷锁。
简·里斯克似乎已经19岁了?
或者更久?
她在这呆多久?
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
又好像什麽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