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浸在对“陛下还在”时的缅怀中,用酒精和昔日的头衔麻痹自己,在流亡生活中依旧维持着不切实际的奢华做派。
她挥霍着所剩不多的资财,对格雷夫斯口中严肃的丶流血的“事业”漠不关心,甚至嗤之以鼻。
彭塔丝,那位年轻的女仆,是混乱中跟随他们出逃的衆多仆人之一。
她仰慕着格雷夫斯这位沉默而坚毅的军官,那是属于少女的丶掺杂着对旧日秩序迷恋的单纯情感。她试图接近他,用笨拙的方式表达关心,也像他寻求庇护。
但在格雷夫斯眼中,她与艾琳夫人一样,属于那个已经死去的旧世界的一部分,是拖累,是无关紧要的影子。
他是一个贵族,一个军官,他的目光在更远的地方,不可能,也从未落在这样一个卑微的女仆身上。
希望逐渐变成失望,失望累积成绝望。
他开始酗酒,用伏特加的灼烧来麻痹理想的痛苦和现实的窘迫。
就在这列蓝色列车上,他遇到了奇利希·莫索斯。
莫索斯,这个意大利人,像一个嗅到血腥气的鲨鱼,主动接近了这位郁郁不得志的前军官。
他背後代表的,是白尼托上台後,意图扩张影响力的意大利法西斯势力。
他们看中了白俄这股反苏的力量,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以期在未来搅动东欧局势,分一杯羹。但同时,他们也有自己的目标。
借着酒精,借着谈话,莫索斯对格雷夫斯提出了一个疯狂而残忍的计划。
他指出了车上的两个英国人。詹姆斯·德那洛特,化工企业代表,他可能察觉了格雷夫斯与某些极端白俄组织的联系,还有莫索斯的身份,他可能会有威胁,甚至妨碍他们接触另一个……
维克托·伍洛,一位在研究某种新型炸药方面有关键突破的化学家,是意大利军方急切想要控制的人才,并且他携带着配方!!!
简後来和我说,她的确认识詹姆斯·德那洛特,金环蛇和他们打过不少交道。维克托·伍洛是一个紧张怕事的人,但他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化学家。
英国与法国在武器方面达成了合作,而这也是简控制与参与的部分。
谁会知道呢?她当时在车厢所看的,竟然就是可以影响到欧洲局势的武器配方。
……
总之,这趟列车上有着各方的人。
而希奇利·莫索斯与詹姆斯·德那洛特计划的核心是“交换杀人”与合作。
由格雷夫斯解决掉那个碍事的英国特工德那洛特,并控制住艾琳夫人。
而莫索斯则负责对付科学家伍洛,试图将其绑架或控制,并协助格雷夫斯处理可能的麻烦。
作为回报,莫索斯背後的势力,会提供格雷夫斯所需的军火和部分资金。那批珠宝,则会三七分,当然,为了支持的诚意,格雷夫斯占大头。
这是一举两得。
格雷夫斯能得到军费和武器,摆脱艾琳夫人这个累赘和知情者,同时除掉一个可能揭露他计划的英国特工。莫索斯则能为他的主子带回珍贵的科学家,以及财宝。
也许在最初,格雷夫斯并没有答应,又或者他在犹豫。但不管如何,彭塔丝,那个无辜的女仆,成为了这个计划第一个牺牲品。
她可能是他们获取珠宝的棋子,或者仅仅是莫索斯为了制造混乱丶嫁祸于人,并迫使格雷夫斯彻底斩断与过去联系,被迫行动的牺牲品。
她的死,达成了恐慌与混乱。而格雷夫斯作为第一嫌疑人,他的嫌疑被莫索斯和其他证人洗清了。
谁能想到呢?站出来的证人,就是凶手。至少,读者,当我站在人群之後,听着莫索斯为格雷夫斯作证时,我并没有想到有人能嚣张成这样。
……
总之,在餐车的那场闹剧後,合作真正开始了。
倒回到女仆彭塔丝的尸体被发现,骚动暂时平息之後。
格列·格雷夫斯,这位前沙俄军官,他的嫌疑被莫索斯巧妙地洗清了。
人们看到他陪伴在受惊的艾琳夫人身边,只当他是在尽旧日的职责,或者是对同为难民的夫人的怜悯。
放松的警惕,给了他活动的空间。
而奇利希·莫索斯,则悄然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但他并非真的休息。
罪恶的计划在黑暗中悄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