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用了些力,沈知瑶颈前被他粗糙的手掌揉的泛起了红痕。
沈知瑶红着脸,挡开那越来越向下移的手,眼神有些飘移:“那就任由他回琉南?”
谢景和听出她话中的意思,无奈道:“陛下的心思,可真是……”
“我手下能用之人,不及你的多,你可否帮我?”
沈知瑶仰着头,语气有几分任性,断定谢景和不会拒绝她。
他来这么久,也不曾问过李清远一事,证明他对她的利用确实不放在心上,只要她倾慕于他,一切都好说。
果然如沈知瑶所料,谢景和并未否决,沈知瑶便知道,这便是成了。
“陛下,王家的事,定要做干净点,切莫露出把柄。”谢景和不紧不慢提醒道。
这京中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沈知瑶也不意外谢景和知晓此事,她突然想起,既然谢景和在京中的势力不输于她,那么他是否知晓顾老先生之死?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问道:“那顾太傅之死,你可知晓是王家动的手脚?”
谢景和的目光重新落在沈知瑶有些纠结的脸上,倒也没有隐瞒,直言道:“之前有所猜测,但不敢肯定。”
沈知瑶沉默,谢景和说道:“王承烨呢,你也要对他动手吗?”
沈知瑶并未否认,就算她在王旭白这事上做的再干净,王家也大抵能猜到是她所为,只是没有证据,只能吃了哑巴亏。
可那王起明是何人,又怎会轻易忍下,这王家她定要下手,以绝后患,为顾老先生报仇。
只是王府在朝中根基稳固,若是不成,她只得靠黄林生血洗朝堂,重新打乱时局。
也不知晓黄林生,是否拿了她的玉佩去了军营。
楚馆外,几名挂着王府腰牌的小厮,一把踹开了楼门,却只见楼门内并无一人。
他们意识到不对劲,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街上的行人见状,都退避三舍,瞬间没了踪影。
其中一人小心推开楼门,大声吼道:“馆中是否还有旁人,都给我滚出来。”
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有些可怖的馆内,其余几人吞了口唾沫,小心走上前,一开始还十分小心谨慎,可随着推开的房门越来越多,他们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搜查也快了许多。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搜查的几人皆灰头土脸的退出了楼门,整个楚馆,居然空无一人,所有人仿佛凭空消失般。
他们对视一眼,快速赶回了王府。
“什么?没有一个人?”王起明脸色阴郁的十分难看。
连带着王旭白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异常愤怒:“他们就是陷害我的,父亲,您一定要找到他们,千刀万剐,这么多人,一夜之间,怎么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承烨沉思片刻,追问道:“楚馆内可有什么不妥?地上有无血迹?”
领头模样的小厮恭敬回到:“大公子,并无,整个楚馆,异常干净,灶火处,还有新鲜的鱼肉瓜果。”
他事无巨细描述着,言语间也透露出疑惑。
“去城门口查查,今日城门口是否有可疑之处,楚馆将近二百余人,一夜之间,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谁这么有能耐,要对付我们王家?”王起明沉声吩咐道。
他思索着近日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可思来想去都不曾得知,他身为正一品吏部尚书,掌管着朝中各位大臣的选拔与任用,旁人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得罪他。
若说这朝中谁最想将他拉下马,那必然是那周行山,此人面上一套背地一套,这么多年,最记恨的莫过于他有两个成器的儿子。
至少比那期男霸女的周子庭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更何况,那周子庭之前被赶出永和书院,可是被京城中人嘲笑许久,自然是更加嫉恨他。
他和王承烨对视一眼,明显两人想到一处,王承烨转过头,盯着王旭白道:“你最近可是与周子庭有过接触?”
王旭白脸色巨变,他顿时领悟到王承烨的意思,心中已认定周子庭是陷害他不能入仕的凶手:“我最近并未与周子庭接触过啊。”他恼恨道。
王起明又继续道:“不止周家,说不定,是宫里那位。”他这一句,惊的两人一齐哑了声。
王旭白脸色骤变,想起之前与沈知瑶在永和书院的冲突,但事情已过去许久,他现下并不曾和沈知瑶有过接触。
王承烨也想起此事,他不赞成王起明的意见:“父亲,我们二人与她并无仇恨。”
王起明呵斥退了站在前厅的小厮,前厅只留下他们三人。
“别忘了那顾太傅与陛下的关系。”他语气带着些阴狠。
王承烨两人皆闭上了嘴。
见他们两人都心神不宁,王起明伸手拍了拍王承烨的肩膀,安抚道:“好了,便是那位又如何?我王家怕了她不成?”
“更何况,此事还说不准是谁做的。”只是,敢打到他的头上,他定要背后之人付出代价。
京城外,一座偏远的城内,不少人驻扎在此处,黄林生拿着手中的玉佩,递给了一位年过三十,眼神正直的将领。
那人收下了玉佩,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看了几眼瘦骨嶙峋,脸色消瘦,眉毛却异常粗壮的黄林生。
“是陛下让你来的?”他粗粝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了几分恭敬。
黄林生沉默的点点头,孙晋伸手一把拍在黄林生肩头,毫不收敛手上的力道。
却见黄林生站在原地,脚步不曾后退半分,孙晋脸上流露出一抹兴味:“好小子,之前可否练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