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去给您再添些银碳,若是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说着,季嬷嬷向殿外走去。
沈知瑶在心里算着日子,已过去了七日,也不知谢景和被什么绊住了脚,还是说这么快他就腻了,不愿意再来了。
想到这,沈知瑶只觉十分憋闷,盯着镜台前琉璃盏中放着的梅花,摘下数日,花瓣已有些枯萎。
正愣神时,沈知瑶被人从身后抱住,她被吓了一跳,惊慌间,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
她身子一顿,语气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谢景和衣衫上的凉意,浸透入她单薄的衣裳,她想要躲开,却动弹不得。
谢景和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薄薄的唇落在她脸颊上,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他最近几日被谢老夫人绊住了手脚,只得在早朝中多看她两眼,两人私下都没来的及说话,今日一得空就立马赶来,他敏锐察觉到沈知瑶神色有几分愠怒。
“怎么了?”
沈知瑶冷哼一声:“你既然已经要娶妻,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谢景和一愣,他松开手,坐在沈知瑶身侧的摇椅上,姿态慵懒又惬意。
沈知瑶见他不答,又道:“你既然能定亲,我也可以充盈后宫,日后你莫要再管我的事。”
“后宫?”谢景和变了脸色。
他靠近沈知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她嘴唇两边鼓起,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正怒目而视眼前之人。
沈知瑶的下巴处传来一阵疼痛,她没有了退路,只得和谢景和对上视线,她定了定神。
“对,后宫!”沈知瑶口齿不清道。
察觉自己现在没有一丝帝王的体面,她伸手去抓谢景和捏着她的手,却动弹不得。
眼前的男子眼中浸染了一抹浓稠的黑意,他向来冷漠疏离的面孔上,带上几分怒气。
他冷笑一声,突然道:“陛下,看来让你坐上皇位不是明智之举啊。”
说完,他手指一松,看着眼前的沈知瑶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安,顿时心中有些后悔。
罢了,她那样说,只是因为被他婚事一事给逼的口不择言,他何须与她计较。
而沈知瑶此刻,只觉这段时间的悸动顿时被浇灭,也对,谢景和本就手拿着一半的兵权,只要此事不能解决,那么他们永远不可能全身心信任彼此。
谢景和站起身,沈知瑶向后躲去,这时,谢景和的视线落在了沈知瑶镜台前放着的一件信封。
他收回视线,却仍看到了几行字,黄林生,又是他?
谢景和站在阴影处,一半面容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神色:“黄林生的信吗?他说了什么?”
若是旁人的信,他自然不会多打探,可他却记起之前沈知瑶落在静月轩的荷包,那是黄林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