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木比塔并未发现什么,否则以他心性,便是冲入帐中来。
停云同样知悉她的心性。若言不必救,便是不必救。她必能明。
故而若无要事,间隔未久,她必不会冒险再次传信予她。
伸手触向眼前的书信,指尖微顿……而后将信收入了怀中。
木比塔看得纳罕。愣愣出声:“你这婆娘怎么不看?”
胜艳垂目于放在两个孩子面前的简易沙盘上,平静回声:“先教他们认完这个字。”
木比塔撇了撇嘴,看看她,又看了看她写在沙盘上的那个汉字。按捺半晌,最后吐着气道:“行吧。”
——战事必兴,故必救汝归。
入夜。
手中信纸映照在帐中刚刚点燃的烛火下,熟悉的字迹于明暗间闪烁跳跃着。
草原十月的晦日,霜气侵染,寒意已越来越重。
胜艳看着信纸上满面愈显忧怀的叮咛嘱咐、字字句句……心头便感茫然。
坐得久了,手脚僵麻冰冷,她下意识地将手拿近烛火烤了烤。
直到手背猛地被燎,一阵刺痛灼心,她才霍然回神。
战事必兴。
夏羌之战仍未尽。所以大姐说一定会来救她回夏。
烧当部落正值内乱,应已无力卷入征伐。
故而停云信中所指,只能是手握十万羌兵的木比塔。
木比塔领十万羌兵返回西羌,早已无心与大夏继续争战,于此扎陵湖畔驻扎已月余,排布愈细,人心渐定,无处不显留此长居经营之意。能见越来越安稳。
又为何、必会与夏再兴战事?
胜艳想得出神,未察木比塔何时已入了帐。
少年羌骑将领自顾走到她身后,看见她对着帐中烛火看得出神,手里正拿着那封夏军那边寄来给她的家书。
“看完了吧?”木比塔一边嘴角扬起,有意无意从后凑近了她,开始动手动脚。“这都第二封了~老子还叫人给你寄回去了一封,足够宽宏大量了吧!”
说着就把女子一把从矮桌前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去往榻上:“所以今晚上你这个女人可不要不识好歹!”
胜艳被他丢到榻上,看着他附身上来,蓦然道:“你还会与大夏再开战吗?”
木比塔俯看着她,愣了下:“你问这个干嘛?!”
下瞬回过神来:“你怕我和夏军再开战?”
语声立时一扬,他咧嘴笑道:“放心吧~只要他们把我哥好好地送回来,我也懒得再去和他们打来打去!又没有好处!”
胜艳眸中猛地一震。
难道是——
身上之人已伸手解开了她的腰系,一只手往她衣内摸索,似急不可耐,有火燎身。
而她周身冰冷。
如果。
如果赫连绮之未能被安全送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