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墙头晾果干了?”
“早上的时候收了,怎么,还要眼看着好东西被畜生祸害?”
此人在镇上是出了名的无赖,阮茵茵懒得争吵,况且,这已经不是曹昊第一次找茬,自见过一面,他就隔三差五找不痛快。
隔壁祖辈上有位进士出身的老太公,积攒些家底,都被曹昊给败光了,不仅如此,他还搞大了窑姐的肚子,赔了不少钱。
郑婶想着给儿子娶房媳妇,让儿子收心,可稍微有些骨气的人家都不愿把闺女嫁到她家受罪,何况是镇上的殷实人家。
嘴上讨不到好处,曹昊目光放肆地在阮茵茵身上瞟来瞟去,最后吹着口哨离开,跟路边逗小娘子的痞子无异。
阮茵茵淡眸,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次日一早,韩绮回来时,茅舍飘出饭香,她晃晃手里的信函,示意阮茵茵靠过来,“长姐来信了。”
阮茵茵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接过信,与韩绮一起看完,恍然一晌贺斐之竟一直在找她。
信上还说,贺斐之相思成疾,不准旁人提起她的名字。
不准提起她的名字,是因何呢?相思成疾又是因何?
暖融日光中,阮茵茵坐在秋千上,思绪翻飞,可最终心里还是没有掀起什么涟漪。
他有沈余音不是么,一直都是将沈余音看得最重,怎会相思成疾?
一定是长姐误会了。
罢了,不去想烦心事。
荡了几下秋千,她问道:“二姐,你去哪儿了?害我担心一晚上。”
韩绮以为她会因为信上提起的事烦忧,可看上去并不碍事,既然妹妹不愿提,自己自然不会引着她忆起不开怀的事,“别提了,昨日镇上来了一伙人,看着不善,我去探查他们的底细了。”
“他们是京城来的?”
“不是,与咱们无关。”
阮茵茵松口气,没再多问,与韩绮一起回屋用膳。
“郑婶今儿又被她那泼皮儿子气哭了,我想着明儿去河里抓几条鱼,给郑婶包顿馄饨。”
对隔壁那个逆子,韩绮也是忿忿:“好啊。”
“我去抓鱼,姐姐去地里挖些荠菜来,能提味儿。”
韩绮没有拒绝,净手后,摊开手掌,伸到阮茵茵面前,“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给阿姐写信。”
阮茵茵有些好笑,拧巴着劲儿道:“就不能一人一封,装进一个信封?”
韩绮本就是故意逗她,闻言揉揉她的头,“逗你呢,先吃饭,夜里再写。”
荠菜是一年中的头茬菜,富有春的味道。
一大早,阮茵茵催促韩绮去挖野菜,自己去往附近的河中抓鱼。
水流激石,潺潺泠泠,阮茵茵卷起裤腿跨进水里,忍着脚底板的冰凉,弯腰盯着石头缝隙。
为了谋生,她很早就学会了徒手抓鱼,没一会儿就有所收获。
煮馄饨无需太多肉馅,借个味儿就行,她拍拍手掌的泥沙,蹚水走到岸边,刚穿好鞋袜准备回去,忽见不远处走来四名花哨衣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