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以牛肉为主,招牌菜当数筋头巴脑大杂烩。
阮茵茵点了一份,外加两碗米饭,一盘油炸花生米。
汤锅以牛筋头、牛肉和牛杂为主,配以萝卜,味道极鲜。阮茵茵虽不吃羊杂、牛杂一类的食物,但很喜欢里面的带筋牛肉。
软烂的口感化在嘴里,浓郁香馥。
檐外雨声阵阵,如天际倾洒的珍珠,拍打在地上,溅变成一颗颗水珠。
两人安静地吃着,吃到最后,发现谁都没有碰牛杂。
“你不是”阮茵茵抿唇,没再说下去,不想承认自己记得他的饮食习惯。
“早就不吃了。”贺斐之没解释为何不再吃牛杂,以木筷夹起一颗颗花生送入口中。
香脆的花生在齿间炸开,唇齿留香。
用饭后,阮茵茵托腮盯着淅淅沥沥的雨帘,黑白分明的眼眸如水洗般清澈。
贺斐之静静看着她的侧脸,视线落在那隐隐的酒窝上。
其实,沈余音是梨涡,与她的酒坑完全是两回事,可曾经的自己没有解释,惹她误解,如今再提起,又担心惹她生气。
心头慌慌的,向来雷厉风行的人陷入了纠结。
“茵茵。”
“嗯?”
“没什么。”
阮茵茵偏头,流眄之间,带了几分娇蛮,鼻骨处明显皱了一下,像是无意中撒了娇,又不自知。
贺斐之唇角微扬,心里更为柔软。
雨势渐小,两人并肩走出饭馆,同撑一把伞走在幽静的街市上。
走进长巷中,斜出墙头的苍松翠柏遮蔽了雨丝,阮茵茵退开一些,走在树枝下,被伞下的男人拽了回去。
就这样,两人一直重复着拉远,拉近,再拉远,再拉近,看似较真,实则更像是某种隐晦的玩闹。
入夜,韩绮乘车回来,发觉妹妹没精打采的,微醺着笑道:“怎么,想跟贺斐之回京了?”
“没有。”
“跟姐姐有什么不能讲的?”
阮茵茵握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左心房,“这里,还很介意。”
“既介意,就无法做到无视。”韩绮戳穿她的心思,“他又让你心乱了。找个契机,谈开吧。”
阮茵茵松开她的手,趴在桌子上陷入怅然。
韩绮轻轻抓揉她的长发,语重心长道:“依我看,贺斐之对沈余音更多的是责任。当年沈将军以恩师的身份,托他拉沈余音出泥潭,他也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只是他那时的计划里没有你。”
对姊妹过往的私事,韩绮早已一清二楚,她没有阻挠贺斐之接近妹妹,不是因为有把柄落在贺斐之手里,而是因为妹妹放不下贺斐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