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多亏有谢小将军路见不平,否则还有谁能镇住那个滚刀肉!”
带着侍者躲在附近房檐上的薛恒见邵万为丧家之犬般离去,也鼓着掌凑过来:
“精彩!这混球在上京横行霸道多年,终于在你这儿吃了瘪,实在大快人心。”
少年不置可否:“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他作威作福已久,报应罢了。”
“小将军……”
他的衣袖被轻轻拉扯,谢见琛回头,只见那侍者小心翼翼、声如蚊呐道:
“小人多谢您救命之恩!”
谢见琛拍了拍他的肩:“随手相助,不必放在心上。”
“小将军不仅替我解了救命之难,小人心中感激无法用言语表达……”
侍者紧张到极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竭力拔高声量道:
“只愿入谢家为奴,余生做牛做马,侍候小将军!”
转瞬之间,众人看热闹的重点自然转移到他的家事上。
人言谢家子姿容卓越、出身显赫,最难得的是品行端正,待人亲和。哪怕是被他收了做偏房,余生的日子恐怕比寻常院上正经发妻还要滋润。
不少人都悄悄议论这侍者痴心妄想,侍者也只是忐忑地闭紧双眼,不做多解释。
“抱歉,我不能带你走。”
谢见琛将玉佩递给他,“这玉佩除却赔了今日的损失,也足以赎了你的身。以后,切莫说这些轻易将自己身家托付于陌生人的话了。”
“您不是陌生人,您是……救命恩人啊。”
见人坚持不懈,谢见琛叹了口气。
“在下愚拙,不会照顾人,因而暂无那方面的打算,怎能因一时关切草草决定了你的后半生,更何况……”
谢见琛沉吟片刻,“在下平生美愿,不过生世一双人而已。”
此言一出,除了小侍者,又不知伤了多少芳心暗许旁观之人的心。
小侍者知道,谢见琛没有责怪自己的冒犯,已然是极大的温柔了。
谢见琛安慰性地拍了拍人,随即脱离人群视线的中心,来到薛恒身畔,压低声音,面不改色、一脸高深道:
“我没钱了,帮我结账。”
冤大头薛恒:“……”
—
“可还是爹爱吃的口味?”
某人方一回府,便殷勤地将宴珍楼带回的菜肴摆上餐桌,巴巴盯着谢迁动筷。
谢迁一语不发地嚼着,瞥向顽皮的儿子,怒也不是,乐也不是。
“问你母亲!”
谢夫人噗呲笑出声来,自是选择给给孩子台阶下:“琛儿孝顺,我儿带回来的,自是为娘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