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自小生活在?皇宫那样?压抑的环境中,见惯了冷漠与虚伪,加之他并非热爱交往之人,抵触与寻常人建立关系,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对自己,的确是温言软语、无?微不至。
——会不会,自己对他其实是特殊的?
谢见琛悄悄瞥向晏漓,只见他此刻正?闷闷不乐地重新捧起桌边书看了起来,一副怒不能言的模样?。
看到晏漓吃瘪,他很缺德地有点想笑。
说回潘定这?边,原是潘定代表军中士兵送了些补身体的心意?与话来。谢见琛一一回了大家的问候,送来的物件也只拣了些不贵重的干粮。
原来军中纷纷表示,多亏谢见琛操练有方,这?一战下来,起义军的人马并未折损过多,辅以大败劲敌的加持,士气反而前所未有的高?。
而后经由众人一番商议,直接趁我?方斗志昂扬、路州混乱的间?隙,一举端下路州城。
没了容子晋这?个主心骨,路州自是盘一攻就破的散沙。
只是,当起义军一行连破路州数城也未传出容子晋已?死的消息时,上京某处还是开始了行动。
“宫中传来了旨意?,称容子晋为弑父袭位,罔顾人伦,是为死罪。”顾芷兰道,“如何,保他还是不保?”
“弃之可惜,留之……”晏漓揣度着,“以‘包庇罪犯’为由,却是正?好给全寿康留下了攻打我们的把柄。”
“正?是,”顾芷兰看向谢见琛,“我?们没有时间?了。”
谢见琛沉默无?言。
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
这?时,议会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两位大哥,顾姐姐。”
容子泽神色匆匆,艰涩问道:
“全寿康的消息……是真的吗?”
纵有万般无?奈,谢见琛也只能告知以实情:“是。”
“不行……”容子泽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你们都搞错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很大的打击,我?们正?在?想办法——”
“哥哥是被?冤枉的。”
容子泽罕见地打断了谢见琛的话。
“父亲不是哥哥杀的。”
“你说什么?”
几人皆是一惊。
倘若容氏老家主不是容子晋所杀,他又何必自愿背上这?样?弑父这?样?恶劣至极的罪名?
除非这?个杀死容老家主的人——
“是我?杀的。”
容子泽抓住谢见琛的袖子。
“是我?杀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