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伯夫人面红耳赤,欲言又止。
她的好友急得暗掐她手臂:“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
康乐伯夫人艰难开口:“我方才追猫进来时,分明看见……是三个人!”
“三个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有人质疑:“莫不是你看花了眼?”
“绝不会错!”康乐伯夫人急道,“我为了捉猫,是猫着腰进来的,看得清清楚楚——两个女子并排躺着,那男子……”
她羞得说不下去。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姜绾心趁机高声道:“诸位可曾见到我阿姊?”她目光闪烁,“我阿姊素来警醒,此处闹出这般动静,她怎会至今不曾露面?”
李灼灼当即厉声斥道:“你这话是何意?莫忘了你母亲苏氏中毒昏迷,至今未醒!云昭在病榻前侍奉汤药,寸步不离,有何不妥?”
她语锋如刀,直指要害,“白日里众人见你母亲倒下,无不心急如焚,唯独不见你上前关心!你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李灼灼这番话说得极重,但这一次,英国公夫人却未加阻拦。
因为女儿所言句句在理。
承义侯夫人冷声接话:“生母尚在病榻,却终日与那来历不明的客居女子形影不离,简直是非不分!”
姜绾心咬紧下唇,眼中泪光闪烁:“不瞒诸位,自母亲前次遇险归来,便与我生分了。我与兄长数多次求见,皆被拒之门外。”
她声音哽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今日傍晚时,我专程去探望母亲,却被阿姊拦在院外。此事阿姊身边的婢女皆可为证。”
说到这,她脸上显出慌乱:“今夜发生这等事,以我阿姊的性子,绝不可能不闻不问。我实在放心不下……得去寻她才是。”
正当此时,一道挺拔身影自门外踏入。
孟贵妃眸光一亮,难掩惊艳之色,脱口唤道:“驸马?”
来人正是卫临。
他一袭墨色劲装,墨发高束,额间系着一条玄色织金抹额,更衬得面容俊朗,英姿勃勃。
卫临向众人施礼后,对长公主禀报:“来时见有人从竹林中仓皇遁走,本欲追击,又恐此间事态紧急,故而折返。”
他抬手呈上一方素白丝帕,“在林中发现此物。”
姜绾心顿时失声惊呼:“这是阿姊的帕子!”
她冲上前攥住帕角,“我绝不会认错,今日傍晚在膳堂,我还见阿姊用过!”
李灼灼强压下心头不安,冷声道:“单凭一方帕子,就想往云昭身上泼脏水?我从未见过似你这般,处心积虑要毁亲姐清誉之人!”
长公主凤眸微眯,沉声问道:“可看清那逃走之人的形貌?”
“月色朦胧,只隐约辨得是个白衣女子,身形纤瘦。”卫临答道。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方才还觉得康乐伯夫人所言荒诞的众人,此刻皆面面相觑——
卫临的证词,竟与康乐伯夫人所见不谋而合!
且今日云昭所穿,正是白裙!
“一定是我阿姊!”姜绾心惊叫一声,见众人都看向她,连忙掩面痛哭起来:“怎么办,阿姊定是被那恶贼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