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雇得起汤靳明的老板,身价少说也应该在九位数以上,基础的医疗团队是必须,复杂且高昂的体检流程肯定要有。
沈续眉心微蹙,问道:“您上次体检在什么时候。”
“三年前。”这次回答沈续的是汤靳明。
“祝老板忙着公司上市,很少有休息的时间。”
沈续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汤靳明与轮椅靠着墙,存在感低到在人流中会被很轻易忽略。
他不说话,沈续还以为人已经走了。
“五十岁是道坎,过了这个年龄,身体很容易出现问题。作息颠倒,精力下降,年轻折腾的小毛病都会被放大。”
耳旁萦绕着救护车的声音,凌乱的脚步,患者手足无措的求救。外界所有的音声将纷至沓来,将沈续的叮嘱埋没在一道道愈发尖锐哭嚎中。
沈续双手插兜,有点无奈。
他实在是不喜欢急诊。
这个地方将生死放得太大了。
尽管医生本身就是与死神搏斗的职业,必须面对百态。
生命的重量就在几百平米的急诊过往匆匆。
祝仁德眼珠滴溜转,咂摸着沈续的态度,试探道:“下周还得去海市开业剪彩,未来大半个月的行程都已经确定了,体检时间安排就等到季度末吧。”
“不行。”
“不行。”
开口的是沈续与汤靳明,两人默契地像是提前彩排过。
作为祝仁德的律师,汤靳明比祝仁德老婆还清楚祝仁德有多少财产。他收起笑意,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沉声道:“汤先生,以你的身体情况,我建议暂停工作行程,遵从医嘱,进行全面的身体检查。”
“鉴于您的资产过于复杂,目前统计还没有完全结束,希望您能保重身体。”
祝仁德表情刹那有点尴尬:“必须吗。”
汤靳明严肃起来的表情很吓人,每句话都显得过于冷血:“您之前也没有告诉过我,您的身体状况竟然可以随时随地晕厥。”
“我接触过许多像您这样的客户,公正流程没有结束,人就已经躺在医院地下二层的冷冻室。”
他还是含蓄地保留了部分。
比如直接在急诊聊太平间。
祝仁德对汤靳明提了遗嘱继承公正的要求,汤靳明作为接受委托的乙方,面对这种情况始终是被动的。
律所抽成遗嘱继承后的百分比做佣金,并且代理雇主身后的所有,具有法律效益的权益。
比起祝仁德这种逃避现实的,汤靳明所在的鼎言事务所更提心吊胆甲方自身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