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软星就问外婆:“平时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吗?”
外婆就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说:“有响响帮忙的。他是个好娃娃,不仅帮我种菜,没事的时候还经常来家里帮我干活,你没来之前,他天天帮我干活。”
林软星已经不止一次从外婆口中听说裴响的名字了。
只是这些天一直没见着她的“救命恩人”。
用这边的方言说,林软星多少欠裴响一个恩情。
这个恩情有多重,自然不用说,但林软星并没有把这话当回事。
她知道那天出车祸后,司机被前窗的玻璃扎破喉咙,当场不治身亡。
她虽然额头磕破了,手也划伤了,出了不少血,但好在没给她整个脑震荡什么的,脑子还是好的。她幸运地活了下来,甚至毫发无损,简直是个奇迹。
可林软星不觉得这与裴响有关系。
就算不是他第一个发现她的,也会有别人来救她,是不是他救的又有什么关系。
要说只能怪她运气好。
不过林软星确实对裴响感到好奇。
听外婆说,他之前每天都会来帮外婆干活,只是自从她到家后,他一次都没来过。
难不成他是故意躲着自己?
这个想法一出,立马遭到林软星的嗤笑。
怎么可能?他跟自己无冤无仇的,干嘛躲着自己。也许是觉得外婆有她这个小帮手了,他就派不上用场了吧。
算了,反正就一跟屁虫,有什么好在意的。
林软星将脑海中的念头甩开,对着镜子用梳子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又往手腕处喷了点香水,穿上漂亮的鹅黄色连衣裙,踩着黑色小皮靴就走出门去。
她决定即使在这穷乡僻壤,也要维持形象,每天打扮自己。
堕落的是这里的村民,可不是她。
她只是短暂寄宿在这里的过客,她可不会久留,她还是要回归她的城市生活的。
可她这身装扮,在一堆灰黑蓝与红配绿的村民眼里,无异于奇装异服。
他们时不时在田埂间瞥她一眼,用一种惊奇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林软星从不理会。
他们不懂时尚,难道她不懂吗?
要是她真跟他们一样穿得土里土气的,没多久,她就会被这里落后的审美淹没,失去自我。
她可不想回到城里的时候,被姐妹们嘲笑:“哟,哪里来的土包子。”
林软星我行我素地这样打扮着,每天如此。
可很快,现实又狠狠打了她的脸。
那天早上,她穿着那条心爱的小白裙,准备去油菜花田里拍照时,不小心脚滑踩进水坑了,黑色的泥泞沾了她一身。
她狼狈地从泥里爬起来,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的笑声。
林软星循声望去时,却见那些弯腰干活的村民又低下头去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们那弯起的眼角根本藏不住笑意。
林软星有些窘迫,又有些气愤。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还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呢!
林软星拎着裙子火速赶回家洗澡。
外婆见她裙子脏兮兮的时候,却一反常态地露出了然的神情:“没摔着吧?赶紧去洗洗。莫慌,这裙子上的泥很容易洗的,多刷点肥皂就好。”
外婆从不反对她穿什么衣服,反而很欣赏她的打扮。
她知道林软星爱漂亮,毕竟她的孙女天生丽质,穿漂亮的裙子就更好看了。
她从不反对她的“奇装异服”。
林软星听了外婆的话,一瞬间,从心里头涌上一股委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