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愧是黄红梅的孙女,伶牙俐齿的,跟你奶奶一模一样。”
林软星则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她不了解爷爷和奶奶的事,她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他们早早就去世了。父亲更从未跟她讲过他们的事,她也仅仅知道个名字而已。
黎文堂忽然放松下来:“既然是林继光的孙女,那没什么好担心的,是我多虑了。”
他忽然起身,撑着拐杖朝他们走过来,拍了拍裴响的肩膀:“起来吧。”
裴响这才从地上起来。
他却站原地不动,只是将林软星揽在身侧,抓得紧紧的,一副生怕他将她夺走的模样。
紧张兮兮的。
见状,黎文堂又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挺像,小姑娘倒是跟他那个孙子挺配。
“有空跟你父亲说声,我挑个日子亲自上门拜访。”
“我也很久没出远门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林家的人,想当年,我们黎家跟林家也曾……”
黎文堂像是想起了什么,思绪飘向记忆深处。
然而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死了。”林软星说道-
林软星给裴响上药的时候,满是心疼。
她嘟囔着:“这里有什么好的,这里的人都欺负你,还有人说你坏话,只是你听不见而已。”
她的手在他背上轻抹着药膏,本就纤细的手,在他的背上显得更为娇小。
他像蚕蛹蜕变后的蝴蝶,露出精致美丽的一面。单薄的蝉翼,像他无端凸起弧度优美的肩胛骨,漂亮的像一幅画。
而此时,这幅漂亮画上,却满是凌乱的鞭痕。
他一定很疼吧。
触摸着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她都觉得烫手,生怕力道稍微重点儿就会扯破伤口。
她想不出,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责罚。
真是老古董。
死板,刻薄,不近人情!
“我不怕疼。”裴响笑得很开心,眼睛泛着水光,潋滟着波涛。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像是要溺水般,柔软又深情。
“你还笑!”林软星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背上的伤口,怎么都笑不出来啊。
“星星,你今天说的话,我很喜欢。”
他忽然亲了亲她的手背,将她揽在怀里,脸颊靠在她肩上,贴着她的脖子轻轻摩挲着。
林软星的手一顿,想起刚刚情绪上头,有些冲动的话。
脸倏然成了红苹果:“哦,那是我瞎说的,别当真。”
“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
他像是故意地,在她耳边,重复着她之前说的话,“‘我很喜欢他,特别喜欢,喜欢到他消失一秒我都不行。’”
林软星的耳根都红透了。
她咬着唇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闭嘴,还要不要上药了。”
他却轻轻在她掌心咬了口。
有些疼,有些瘙痒。
“你要不然去我家住吧,不然你爷爷还要责罚你。”
“我家就不会这样,没人管你,只要每天按时上课,晚上不回家都行,哪里像这里这么严格。”她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难得认真地凝视她,然后郑重地摇头,果断拒绝了她。
他的声音没来由的深沉了几分,祛除了稚嫩,带了几分深沉与稳重:
“星星,可是我想给你更多。”
“我想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带你去玩好玩的,想给你买好多东西,你想要什么,我都想努力送给你。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去给你摘下来,不管是什么,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林软星摇头,对他说的那些根本不感兴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够了。”
她是这样虚荣的人吗?
她才不是呢。
其实,她没告诉他。
在水云镇跟他看的那场烟花,是她迄今为止看过的,最漂亮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