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雇主是最大的,是给她钱的老板、地主,是谁都不能忤逆的。
可那次,姜鸿英差点都被公司都开除了,没有学历,又是个中年妇女,未来甚至都是渺茫的。
姜又柠抿唇,视线又落回在面前忙碌的女人身上。
“想什么呢?”岑曳对上她的眸光,看穿了里面明显的忧伤。
“在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岑曳沉默几秒钟,过去那些会让她伤心的事情都不是当下的两人能够坦坦荡荡拿出来沟通的事情。
于是她没有再问,将角落里两个箱子抱出来放到了门口。
“你要把什么扔掉?”姜又柠跟着她,“我可以帮你。”
回忆冲撞的次数多了,她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如何快速从脑海里将过去的记忆割舍掉。
现在的岑曳,只是她的上司,只是人不傻钱也多的室友。
她的冤大头室友,刚刚给了她一万块钱。
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会稍稍给她一些好脸色。
“东西比较沉,我自己搬下去就行。”
姜又柠简单看了几眼,发现箱子里都是一些精美的包装盒,“这都是什么?红酒,还有巧克力?”
“朋友送的,没什么用。”
岑曳不喝酒不吃甜食,一日三餐都非常健康,简直是个无聊透顶的机器人。
“多贵啊!说扔就扔了?”
“对我没用的东西,谈什么价值?”
岑曳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岑千兰的身份,家里总会有不少人送礼,有些是送给大人的,有些是送给小孩来讨好大人的。
小孩的礼物她都不怎么喜欢,所以都给了家里家佣的女儿,也就是姜又柠。
后来她就背着她全扔了,姜又柠喜欢什么她亲自买来送她就好了,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送人,她算什么姜又柠的好姐姐?
“不要你给我,我要。”
岑曳盯着她看,有些不满,“这里面有你喜欢的?我可以另外买给你。”
“我干嘛要你买的东西?”姜又柠不乐意,“反正从小到大我就是跟在你屁股后面,捡你不要的东西。”
“姜又柠。”她冷声喊她的名字。
姜又柠的身体冷不丁僵了下,她好像意识到岑曳有点生气了。
刚刚她弄脏她的床,死皮赖脸朝她要钱都没事,这会儿要她不要的东西,就发火了?
姜又柠搞不懂她。
岑曳深深看她一眼,将两个箱子摞起来快步朝着电梯走了。
姜又柠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又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回到客厅的时候,洗衣机刚好停了下来。
姜又柠将胳膊和手都洗得干干净净,帮着把里面的床单取出来晾了起来。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姜又柠小声道,“床单我帮你晾起来了,还有些衣服还没拿。”
“嗯。”女人只应了声什么都没说。
“我手和胳膊都洗了,不会有细菌的。”
岑曳又应了一声,沉默着将剩余的衣服晾了起来,随后就去卧室拿了件睡衣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又不理人。
不过她不就是想让岑曳生气吗?
怎么这个女人真生气的时候,她又想哄一哄她了?
姜又柠这下连自己都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