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因为老师对我的另眼相待,心中没有半分嫉恨、怨怼,更何况,在国外时,师兄也没同我多亲近,倒是我经常叨扰你,向你请教音乐问题,现在也算是各归其位,你该开心才是。”
宋星澜沉默了,他不敢说心中没有任何怨怼的想法,只是因为沅芷这次回国,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自己和沅芷相比,用心不专,多少会被外界的因素影响,不过是仗着比她多学几年小提琴,才勉强当得起这句师兄,就连老师也曾拿沅芷当过正面例子劝导他,她是真正一门心思放在钻研学术上的人,未来取得的成就与他相比,只胜不少。
三人都沉默了,四周寂静,也就衬得一点点声响都分外明显,海浪敲击巨石,所有人的心也在沉沉浮浮。
“这是你不选择我们的理由,那有什么非选他的理由吗?”
闻言,沅芷笑得花枝乱颤,倚靠在傅衍的身上。
青年身姿挺拔,似松柏,似青竹,永远脊背挺直,永远不会倒下,他就站在哪里,心中的安全感由然而生。
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人群中最不容忽视的存在。
少女的声音绵软,望向身旁人时情意满满,“在一起哪有那么多理由,一句喜欢不就好了吗。”
但明显,这句话的杀伤力,比前面的所有话的总和都要强。
沅芷微微挑眉,又接着说,“若是非要说,那就是真诚永远是必杀技,比起甜言蜜语,做实事不是更让人心动吗。”
“你们喜欢的我也不过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表象,只有他和我说,在他面前,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许时琛、宋星澜、沈蹊言很想说,不是那样的,只要是她,无论什么样他们都喜欢,都愿意接受。
从沅芷和他们在这里交谈时,他们就发现了她明显的不同,消失的笑意,冰冷的像刀子一样的话语,和他们以往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真实的近乎残忍。
她却又说,“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找到值得相守一生的人了。”
他们看着沅芷和傅衍的背影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终究是难以维持面上的神色,颓然地跪于地,细沙沾染到齐整的西装上,却无暇顾及。
输家终究是输家。
于萧瑟晚风中,传来了沅芷的最后一句话,“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那个不受待见的未婚妻(29)捉虫
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使沅芷和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身处一个圈子,可若是不刻意见面,一年半载都难见几面。
正如两条交叉线,在短暂交际后,渐行渐远。
就算见面,也只是擦肩而过,真真正正像陌生人般。
沅芷对圈子里的宴会、交际往来并不热衷,虽然在那样的场合下,也能如鱼得水,却还没有和熟人聚餐来得轻松自在。
而沅芷的家世,注定了她不是非常必要参加那样的场合,楚父楚母曾说过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于是她只挑着比较重要的去,诸如长辈的寿宴、欢迎宴。
平常时,众人见沅芷,心中就已经足够惊艳,更不必说这种正式场合,她必定是人群中最为闪耀,令人目眩神迷的存在。
只是每次,美人的身边,总是有一个青年陪同,有不长眼的人,硬要往上凑,献殷勤,却悻悻而归。
后来,所有人习以为常看到这般情景,都心照不宣,比起惹傅先生更为严重的是让沅芷不开心。
不过,又这么会有人舍得让美人伤心呢,即使她微微蹙眉,都让人恨不得以身相替,心痛的无法呼吸。
毕竟之前的聚餐,只是少部分富家子弟、名媛千金参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日沅芷究竟和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交谈了些什么。
只知道,后来,那三个人十分狼狈沮丧地回到原地,匆忙得和聚餐的举办人说了一声,就生无可恋的离开。
于是,圈子里的人惊奇的发现,许时琛、沈蹊言、宋星澜他们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仅仅算得上工作认真的许时琛,现在却是恨不得住在公司,似乎企图用高负荷的工作强度,麻痹自己,不使自己想起什么,只是却苦了他的员工,对策划书的标准简直是一下子猛地拔高,动不动被打回去重做,连同他一起加班。
遇见沅芷后,沈蹊言原本就收敛了许多,向来多情肆意的公子哥,突然这样,引得很多人不习惯,有些人甚至打赌,赌他多久会原形毕露,一天二天、一个月二个月,甚至直到现在,那个赌约都没应验。
流连花丛的他,竟然卷入了权利漩涡,主动和沈父提出了管理公司的请求,看儿子能上进,沈父自然也开心,更何况,成为公司管理层后,他还真谈下了好几个难搞的合同。
沈蹊言的家世本就不错,只是他惯常风流的秉性,劝退了许多企图和沈家联姻的家族。
豪门圈子里的人,看他如今这副改过自新的模样,心里多少也生了一些心思,却在安排相亲的时候,发现他对女色毫无所动,甚至达到了厌恶的程度。
至于宋星澜,因为他的家世、相貌、小提琴弹奏技巧,在音乐圈子一直享有美名,拥有众多的粉丝,如今却是除了正式演奏表演外,不见人影。
同乐团的人,常常看到,明明上班时间已经结束了,他却一直在排练室里练习小提琴,简直是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殊途同归,他心中的想法自是没人知道,不过最终看起来还真成为老师口中一门心思钻研小提琴技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