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沈清逐已然哽咽。
殷海烟将他揽入怀中,垂首,眼睛埋在他的颈窝间。
“我现在说,你要听吗?”
沈清逐抬手圈住她劲瘦的腰身,实实在在地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哑声道:“嗯。”
“我也怕啊,清逐。”殷海烟轻轻道。
沈清逐的心脏重重地跳着,听她缓缓道:“或许以前,我看自己的心没有那么清楚,但自从那次从炽鸟手中救下你,那一刻我才明白了,我担心的是你,只是你。我不敢和你明说,也不敢真正靠近你的心,我怕你心里没有我,我真的会把你锁起来,我也怕你心里有我,到时候就不能放你走了。”
殷海烟轻轻抚着他隆起的肚子,轻轻呢喃着,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他:“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不管不顾地和我袒露心迹,到了约定的那一天,你还能顺利回到玉昆宗吗?”
殷海中不知怎的,中邪一样,就把这些心里想着的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了。
她气沈清逐不肯信她,其实一直都是在气自己。自己被沈清逐看透了,是真的会不遵守约定的。
他会不会后悔来找她说这些?
“我不愿意想。”他说。
殷海烟抬起头,望着他,目光错愕,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那双泛红未消的眼睛,此刻春水一般与她对望。
“多抱我一下好不好?”
“阿烟。”
数珠子
魔宫往西八十里处,有一片看上去普普通通缺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地方野草茂盛,向来鲜少有人踏足,但是这几天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嘿,魔族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许多珍惜药草从前都只在医书上见过,这里竟随处可见。”疏空兴奋地刨地。
沈清逐放下胳膊上挎着的竹篮,斜靠在一块巨石上歇息。
两个月前,大病初愈的疏空刚能下地走路,就抱着“来都来了,不逛白不逛”心态游遍了半个魔域,为确保自身安全,殷海烟明确禁止他踏足的以及一些被称之为“后果自负”的地方他都坚守底线绝不踏足。
除了这里。
毕竟这里对于疏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沈清逐轻轻捶着酸软的后腰,忍不住吐槽道:“当然多了,这是荀医师的药园。”
“什么谁谁谁的药园,哪里写了,我可不知道。”疏空就这样闭着眼睛埋头苦干,抬头擦汗时,忽而看见沈清逐在捶腰,不由得紧张道:“累着了吗?我们今天没走多远,走的也不快啊。”
沈清逐抱怨道:“还不是你,教给她的那什么推拿手法,一天按着我按三次,今早刚按过一次,越按越疼。”
“那可不是我教的问题,要么就是她按不到位,要么就是她手劲儿太大。来,我给你看看。”
“算了,也不是很疼,下回别叫我来跟你一起偷药了。”
疏空有点回过味儿了:“你这是抱怨呢,还是炫耀呢?不管怎么说,下回不叫上你是不行的,你得多动动,平时她不叫你练功也就罢了,走个几步的路也得坐轿辇,就差把你绑在身上背着走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可是魔主的宝贝疙瘩,要是不叫上你,我被那姓荀的逮住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