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的歌声依旧在耳边旋转,冰凉的水像风一样流经相互握紧的手,张开眼睛时,却并不是身处海底。
脚下踩着的是坚实的土地,目之所及的也不是水的世界,而是一处寂静的峡谷。
两岸岩壁呈现土红色,其上寸草不生,峡谷里只有一条浅浅的河流在缓慢流淌。
殷海烟和沈清逐警惕地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而对面的河流边上又个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那边有人。”
殷海烟定睛一看,道:“是重随。”
她朝重随伸出左手,试图用手中的红沙将他卷上来。手腕上的二十四颗骨珠顿时分化为无数纷飞的红沙,从手腕上脱离,卷动着像一条绳子一样飞向重随,但是在距重随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绳子便用到了尽头,停了下来。
殷海烟收回骨珠,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无奈道:“看来我们只能爬下去了。”
回头一瞧,沈清逐却也盯着骨珠,看上去有些出神。
“怎么了?”
沈清逐偏开视线:“没什么,只是看到那东西,有点心有余悸。”
心有余悸?
殷海烟挑了挑眉,明知故问:“为什么?”
沈清逐却提起了另一件久远的事情:“从前在不烬原上,你就是用这个将我伤得体无完肤,五脏六腑都受损。”
殷海烟所操纵的红沙肉眼看上去是赤红的沙尘,可以凝结成各种武器的形状,实际上没入□□时才知道这是上千万根细小锋利的尖针芒刺,毫无死角地入侵被攻击者的皮肤,就是呼吸时也会吸入口中,进入五脏六腑,在被攻击者的体内来回穿梭,使人痛苦不堪。
殷海烟向前走几步,仰头靠近了他,不过咫尺距离,眯起眸子,“你是在埋怨我?”
沈清逐道:“有一点。”
殷海烟默默地看着他。
他又小声道:“很疼的。”
殷海烟瞥他一眼,将红沙绳绑缚在一边凸起的石块儿上,绑在自己腰上,“走吧。”
沈清逐哑然失笑,道:“我呢?”
殷海烟无言地朝他伸出手,意思很明显。
沈清逐无奈道:“你生气了?要是就这样把我扔下去,我可毫无生还的可能。”
殷海烟歪了歪头,道:“不敢?”
沈清逐无奈地笑笑,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的脖颈,任由她一手圈住了他的腰。
殷海烟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