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人命关天之外,都是小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才让这伙山匪猖狂到现在。
新娘子又补充说:“他们互相勾结,其实有些山匪只是拿这当个营生的活计,每年都还会回家里去。”
沈清逐握着手中的钝刀沉默片刻,转身就向外走。
殷海烟拉住他的衣袖,覆着三寸白绫的小脸微微仰着,脆弱又坚韧,“你知道的,我们本不该管这儿的事情。”
沈清逐却轻轻抚开她的手:“不该管也已经管了。”他微沉的目光落在她眼上的白绫上,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
殷海烟说:“好。”
“你的眼睛,是他们干的吗?”
殷海烟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不是,旧疾而已。”
沈清逐默然看了一眼对着空无一人的窗户说话的殷海烟,走出屋子。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新娘子名叫水儿,才十七岁,听见这动静,得脖子一缩一缩的,同时又难掩崇拜,“姐姐,这个哥哥好厉害,他是你的相公吗?”
“唔,”殷海烟准确无误地将腰带上别着的一片草叶子摘下来,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很快就是了。”
水儿道:“那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要来喝喜酒!”
“好。”
“姐姐,我也快成亲了,还得谢谢你们救我,不然我还不一定能不能保住清白之身,”水儿的声音有些羞涩,“到时候你和姐夫愿意来喝我的喜酒吗?我家住在梨花村,离你们桃源村很近的,划小船就能到!”
姐夫?殷海烟很受用地挑了下眉头。
“好。”她说:“不过,若你丈夫因为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情迁怒与你,妹妹你还是另择良人的好。”
水儿笑道:"我知道!伍哥不会的!姐姐,您好点了吗?"
殷海烟气息平稳,道:“嗯,我没事。”
她侧耳听着外头的打架声,有些走神。
水儿以为她是在强壮镇定,小心翼翼地劝慰:“姐姐,你是在担心姐夫吗?我看姐夫他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担心他,”殷海烟微微一笑,“只是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对我说‘别害怕’了。”
屋外,哀嚎惨叫像是在比赛一样,一声高过一声。
身着喜服的刀疤脸壮汉拎着一把大刀,鼻青脸肿地咒骂:“奶奶的!你和那个瞎女人是一伙的!坏老子的好事,看老子不砍了你!”
听到“瞎女人”三个字,沈清逐心中漫上没由来的火气,目光更加冷冽。
他抬臂一击,那壮汉手中的大刀即刻飞了出去,又是一脚,壮汉趴倒在地,想爬起来,沈清逐一脚踩上他的心口,幽冷道:“再说一遍?”
刀尖竖插在他鼻尖前的地上,刀刃正对他的眼睛。
壮汉酒醒了大半,面如死灰:“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是我爷爷,她是我奶奶,我再也不敢说了,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