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当山匪?”
“不敢了不敢了,她打我一顿您打我一顿,我这条老命都快要交代在今晚了,再也不干这等勾当了,求您了,放过我吧……”壮汉呻吟着哀求。
沈清逐这才松了力气。
离开前他瞧了眼呻吟不止的山匪,皱眉道:“别装了,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把你怎么着?日后你若要寻仇,只管冲着我来。”
壮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爷爷啊,你是没看见奶奶她把我的肋骨都打断三根啊!
不过是半道上临时起意劫了个人,谁承想招来两个瘟神!
她不讲武德,她、她装瞎啊!
不烬原
殷海烟倒真不是装瞎,说实话她瞎这一会儿挺难受的,没必要为了博取美人的怜惜而故意让自己难受,那违背了她找乐子的初心。
四人离开山匪窝,东方天空已经泛青。
先是水儿的未婚夫找来了,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激动地道谢,差点跪下磕头。然后是米行老板差人来找自家儿子,王三富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流转好一会儿,才假惺惺地道谢,上马车离开。
天将明,泥泞的道路不似夜晚漆黑,水坑里已经能映照出两个交叠的人影。
沈清逐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山路上,在外人看来身形很稳,但背上的人知道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当心。
殷海烟胳膊环在他脖子上,忽然噗嗤笑了声:“不必这么小心,摔不了。”
“嗯。”沈清逐嘴上答应,身上肌肉的紧张感仍旧没有放松一星半点儿。殷海烟眼珠子一转,想使坏,于是抽手拍了下他的腰,“放松点。”
沈清逐腰上肌肉猛缩,心脏也猛地一颤。
他原本心情紧张了一夜,没空想别的事,此时被她这么一拍,又开始生起那股避嫌的心思。
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殷海烟的存在感异常明显。搭在肩颈上的,是女孩子的手臂,柔软、冰凉,还有她说话时胸腔的颤动,他都感知地一清二楚。
沈清逐抿了抿干燥的唇。
他不能扔下她自己走,那是不道德的。
殷海烟问:“你在想什么?”
沈清逐思绪混乱,答得飞快:“幸亏没人看见。”
殷海烟:“……”
沈清逐:“……”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静默片刻后,殷海烟凉飕飕道:“因为背着我,所以被人看见很丢人吗?”
沈清逐忙道:“不是,只是你我非亲非故,只恐惹人误会。”
殷海烟轻嗤:“误会什么,你是男子,还怕我污你清白?你一个上界来的,怎么也和人界老古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