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年迈的声音:“年轻人可是身体不舒服,让老朽给你把个脉看看如何?”
沈清逐扭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游医,手中摇着虎撑,杆上挂着医幡,“医者仁心”四个字,在早春料峭的寒风中徐徐浮动。
老人面容清癯,白发长须,一派仙风道骨。这让沈清逐想起自己的师傅,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眼不远处的天一阁门前没什么变化的队伍,走到老人面前,“劳烦您了。”
游医讲究地在河边撑起了小桌子小椅子,给他把脉。
刚一搭上沈清逐的手腕,他的眉头就皱起来,时间越久,皱的越深。
过了一会儿,他让沈清逐换另一只手。
他捋着胡子,抬起眼皮细细的打量着沈清逐的脸。
沈清逐不由得紧张起来。
难道是生了什么大病,可他并不是凡人啊,多年习剑,身体一直都不错,即便是来人间之后疏于锻炼,难道就要这么不幸地折损在这里吗?
游医问他:“你近日可有嗜睡之症,容易乏困、头晕?”
沈清逐点点头:“有。”
游医“嘶”了一声。
“可时常干呕,食不下咽?”
沈清逐:“是。”
这正是他近日的病症,一把脉便能诊出来,看来这位赤脚郎中医术是很不错的。
游医的眉头锁得更深了,顿了一下,“你可当真是个男人?”
沈清逐不明白问这个冒昧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愣愣道:“当然。”
“奇了怪了这脉象……”
游医嘴里喃喃自语,这让沈清逐心焦,催促道:“不管是什么病症,还请您告诉我。”
游医收了手,摸着胡须,缓缓说:“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你这是喜脉啊,已经快两个月了。”
“什、什么?”
喜脉?!
沈清逐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如平地起惊雷,毫无防备,劈得他浑身血液都干涸凝固了。
快两个月,那不就是除夕夜那次……不,不对!
他笑了笑,看向游医,声音镇静:“怎么可能呢,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诊出喜脉?”
游医叹了口气,道:“虽是奇事一桩,但这世上本就是无奇不有的,你若是不信,便当我是医术不佳,另寻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