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望喉结滚动。
厉行像被烫了似的往回一缩,蒙望下意识翻手扣住。把人抓住后又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没头没尾的“我陪你走”。
厉行有一些心虚和失态被蒙望抓住的不好意思,还有一些源自蒙望的无措,但纱布缠得他只剩半张脸,控制住了唇角的弧度就相当于控制住了情绪。
他发觉自己还是不能接受这具被植入oga腺体的身体,他不希望自己的情绪随另一个人的波动而波动。
他静静呼吸了几声,“蒙望,我不需要你照顾。”
“你不要有……愧疚,”厉行慢慢地解释,每一句都打完腹稿才说,“只要离开首星,我就能照顾好我自己。你什么都不欠我。alpha和oga会因为体内信息素波动而引起一种本能反应,会让你觉得兴奋,产生某种本没有的冲动。”
“你现在觉得放我走是难以忍受的事情,但等你清醒之后,就会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这只是你在信息素趋势下的本能反应。”厉行想抽回手,但没成功,“还记得我以前教过你什么吗?让大脑做身体的主人,不要被信息素支配。”
“……”
蒙望张开手掌,放厉行收回手。
厉行揉揉手腕,白皙的手背和腕间都下了蒙望弄出来的红痕。
“……”厉行的皮肤很薄,碰一下就青,翌日就泛紫,擦了药膏也得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这点蒙望最清楚,厉行教他格斗术的时候,他在厉行身上留下很多青紫的痕迹。
但那会儿他主要是不理解——他没见过厉行这样一碰就有痕迹的人。
现在看这些痕迹,会让蒙望产生另一种冲动。他知道他一只手就能扣住厉行的手腕,能把厉行翻过来趴在他怀里,牙齿轻轻一滑就能刺破厉行后颈那块最嫩的皮肤。
“蒙望?”通讯器微微震动,这是在提醒他周围空气中alpha信息素含量在上升。
厉行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标记了,那种感觉真难以形容。
s级alpha身体一震,猛然回神。
他想起了被厉行手腕红痕打断的思路——厉行把他对他的感情定义为被信息素支配而产生。
这不对。
他是s级,他的自控能力很强,如果他控制不住,只可能是大脑和本能想要的是同一件事,他不想控制。
蒙望顺势向后坐在舱室地板上,把厉行拉进他的怀里,肌肉紧实的小臂横在厉行后背。
“哎——”
滚烫气息喷洒在颈侧,敏感的神经一寸寸复苏,热烈地迎接那强大的s级信息素。厉行竭力后仰躲蒙望,“你清醒点儿,起来,不要被信息素影响——”
“没有被信息素影响,”蒙望贴着厉行脖子说,“oga在我这儿没用,你的信息素也一样。”
蒙望掌心包裹着厉行的腺体,“你在我面前释放过信息素,还记得吗,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身体的主人是我的大脑。”蒙望用鼻尖蹭厉行被染成红色的耳垂,他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懊恼和没办法,“……但我大脑好像还有个主人。”
厉行心脏疯跳,他开始说不明白自己因为蒙望的信息素而升温,还是因为听见蒙望这段话。
他好像知道蒙望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感觉自己肯定受不了下面的内容,想都没想地抬手堵蒙望嘴。
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划过厉行掌心,痒意直达心底,带走了他仅剩的那点儿力气。
“别说了。”厉行有气无力地说。
蒙望紧紧抱着厉行,嗅着厉行身上味道,然后在厉行身上留下更多他的信息素。
“你总能看穿我,总能比我更早地看清我心里在想什么,”蒙望含混地说,“厉行,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没看出来,”厉行趁他还没完全没蒙望的信息素掠夺心神说,“你变了,蒙指挥官,我看不透——啊!”
厉行声音猝然变调,蒙望动作越来越过分,一度模糊了厉行的意识。乱得让厉行忘了他俩还坐在地上。他咬牙不让声音流出唇缝,让自己疼一点儿,好能多保持一阵清醒。
但在蒙望开始舔舐他的腺体时,厉行又有点想放弃——他何必?非要清醒地承受这些?何必呢?
“针是从这儿扎下去的吗?”蒙望的话让厉行瞬间僵直,“从这儿抽取组织液很疼……他们给你打麻药了吗?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舒服一些?”
厉行绷成一条线,不敢承认生理上确实会舒服很多。
“蒙望……”厉行断断续续地说,“我们还在天上……王森还在追你,还记得吗?冷静一点,不要被信息素影响——”
“影响我的不是信息素,厉行,”锋利的齿尖在腺体上摩擦,引得厉行一阵阵战栗,“影响我的从来都是你。”
蒙望清醒的沉沦,厉行在沉沦中挣扎着保持清醒,“王森……”
“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到别的alpha,”蒙望说,“我们到西海了,西海的天就是二军的天,没人敢硬闯。”
混乱之余的好笑,厉行仰着脖子躲蒙望,“王森都多大岁数了……”
“那他也是alpha,”蒙望蛮不讲理地说,“他还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
厉行的喘息声带着一种独特的哑,蒙望根本受不了。
他放肆地汲取厉行身上的味道,然后把他的味道涂满厉行削瘦苍白的身体,“我没有被信息素影响,我能控制自己。再用这个理由拒绝我……”
“……我就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才叫被信息素支配。”蒙望毫无章法地抱着厉行,“……我早就想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