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东西,要的就是他的忠诚。
赵偃便顺着台阶进了梁立烜的圈套,立马表上了忠心:
“主公与少主凡以后所有用者,偃绝无半句推脱,万死不辞。身家、性命,皆为主公与少主所取。”
梁凇便满意地不再多言了。
梁立烜眸中亦划过一丝了然的微笑。
身家性命皆为主公与少主所取……
他不要赵家的钱财,更不要他们夫妻的命。
观柔会伤心的。
——他只要一个小观柔,这不算过分吧?
这是她父亲亲口答应了的话。
梁凇留赵偃夫妇在府中用膳,夫妇二人素知梁凇与郭氏的关系不过一般,便不敢久留打扰,借口女儿一人还在家中,这就告辞而去。
临走前,梁凇又与赵偃约好年后去他家吃酒,算是受了他答谢的这救命之恩之事了。
赵偃连忙应下,与妻子准备着采买酒水等物。
只是踏出节度使府的大门时,他心下总是隐隐感到一阵不对劲。
而且还是很不对劲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似的。
可是今日明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小心翼翼,并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谁能算计了他?
此下年关将近,赵偃夫妇更忙着过起年节来,军中没有什么大事,赵偃难得清闲,日日留在家里陪伴妻女。
观柔日日吃吃睡睡玩玩,有母亲哄着吃饭,父亲早晚陪玩,她没有一日不快乐的,很快小脸儿都似胖了些,像只小松鼠似的。
她的幸福与鲜活,梁立烜都时常可以瞧见。
这是他前两世都不曾给予她的生活。
每次赵偃带着观柔出去买零食玩具来,他都会偷偷地跟在他们父女俩的身后,听着观柔一句句软软糯糯地和父亲撒娇。
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见到她的机会。
“爹爹,我还要那个糖糕!”
“爹爹,我要吃甜水,买嘛买嘛!”
“上次那个花灯玩坏了,我想要个新的……”
她的要求大部分都被父亲满足,但也有被拒绝的时候。
玩具是有求必应的,但是因怕她吃甜的太多伤到牙齿,她并非每次都可以吃到糖糕和甜水。
被父亲拒绝了,观柔也不会吵闹的大声哭叫,只是趴在赵偃宽厚的肩头瘪着嘴巴低落着情绪。
那般可怜的小模样,看得梁立烜的心都揪起来了。
恨不得把整个幽州从他老子手里抢过来交给赵偃,然后让他别亏待了他的观柔,叫他别这样伤了观柔的心。
她所有的要求,都应该被人满足,永远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才对。
年后的正月十八,梁凇带着儿子来到赵家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