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他,一旁被救上来的落水者状态要糟糕得多。
那是一个明显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此刻裹着毯子侧卧着,身体瑟瑟发抖。所幸生命体征平稳,意识还算清醒,可能是因为过度惊吓,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小妹妹,没事儿的,”越朝歌语调轻快,“大难不死,我们必有后福。”
救护车空间狭小,叶渡几乎紧挨着他,外套被蹭湿了一大片。
“先顾好你自己吧。”他怀着三分不满轻声抱怨。
越朝歌侧过头,又冲他笑。
“我现在只剩这件西装还是完好的了。”他的目光落在叶渡抱着的外套上。
叶渡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越朝歌抬手解下了自己湿淋淋的领带,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会儿,叹了口气:“真丝的呢,我今天特地穿了自己最气派的一套。”
他说完一脸惋惜地把领带团成了一团,问救护医生:“能丢吗?”
医生指了指角落里的黑色垃圾桶。
越朝歌毫无必要地抬起手来,把那一团领带精准地抛了进去。
“……你好像很兴奋。”叶渡说。
“是吗?”越朝歌歪着头想了会儿,笑意变得更加明显。
叶渡很想说点什么。
比如见义勇为自然值得称赞,但也该为自己的安全多考虑。
可他又要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说这些呢?
“我游得快吧?”越朝歌的语调中依旧透着得意。
叶渡无奈地叹了口气,配合着点了点头:“嗯。”
越朝歌看向了另一侧的窗外,轻声说道:“以前更快。”
叶渡下意识想说,我知道。
好在最后忍住了,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越朝歌不知何时收回了视线,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不自然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去。
在这场突如其来又惊心动魄的意外出现以前,他们好像正在聊着一些非常严肃的话题。
叶渡只记得那时的自己情绪紧绷,有点儿生气,又拿这个讨嫌的男人没什么办法。
是在聊什么呢?
剧烈的情绪起伏过后,叶渡只觉得自己大脑的褶皱被彻底熨平,很难再聚精会神地思考,迷迷糊糊的,有点儿像在梦游。
他想不起来了。
到了医院,越朝歌做了一番检查,没有大碍。
但腿上的创口比看起来的更深一些,需要缝合。
叶渡一直陪着。
缝针时,为了分散越朝歌的注意力,医生主动同他闲聊:“你的膝盖以前动过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