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大衣,随手扔在了瑟瑟发抖的江宴桉身上。
“江先生,两清。”,段先生开金口,驷马难追。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毕竟在他们印象里的段先生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做法。
保镖不理解,但也不敢吱声。
江宴桉听到了段岑锐的那句话,他惶恐。段岑锐就这样放过他了?这不像是他的做法。
脚步声远去,江宴桉拢着那件浸着龙舌兰酒味的大衣坐起身。
身上沙石混杂,他被冻的四肢僵硬。
缓了一会儿,江宴桉才拖着有些麻木的身体走上大路。
手机掉进了海里,他联系不到救援。
身体在冷风中开始发热。江宴桉一步三咳,撑在路边的栏杆上歇气时,一辆银色的卡宴急刹在了他身边。
嘭——
车门狠砸的声音。
“燕儿!”
祁宋火急火燎的从车上下来,神情焦急、担忧。
“我没事。”,江宴桉扯出一抹笑,算是宽慰:
“段先生说两清,他放过我了。”
祁宋有些意外,但还是第一时间把身上透着寒气的江宴桉塞进了车里。
毛毯、空调、羽绒服全部上阵启动。
卡宴掉头,路过平地坐落的那栋宫殿式的建筑。
那是段岑锐的私人领域,闲人免进。
才行驶到去医院的半途,江宴桉的身体就逐渐回了温。
“我找你的时候遇到段岑锐的车了。”,祁宋开口。
江宴桉倒也不意外,那个时间点的话,的确会碰上。
“我别了他的迈巴赫。”,祁宋补充。
江宴桉:???诧异。
“他没气,瞥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你在海边。”,祁宋说的也有些心有余悸。
虽然段岑锐是他表哥的竹马,但祁宋也不敢招惹这尊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佛。
他找江宴桉心切,才脑袋一热别了段岑锐的车。
“终归是我冒犯了他。”,江宴桉轻叹,神色懊悔。
他不该一时冲动的、办法有的是,却偏偏选了一条让段先生心存厌恶的不归路…
祁宋沉默,良久才说出一句:
“我没能力,保不住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去求段岑锐。”
“江家人阴,人脉广,被缠上会落下把柄,我不想拉你下水。”
“…可段岑锐那人更狠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吓死你爷爷我了你知道吗?”
江宴桉没反感祁宋的嘴毒,只是缩在副驾驶上,目光看向了窗外倒退的风景。
山回路转,雪色浓稠。
银色卡宴和不知什么缘由折返的迈巴赫交错而过,在落幕的暮色中拖拽出旖旎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