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了听,江宴桉欣然接受是邻居家的门被敲响。
他戴上眼罩和耳机,听着网络上很火的催眠音乐入睡。
惯有的失眠,晚上很晚才会睡着,早上七八点生物钟作祟就会醒来。
所以他常年黑眼圈很重。
如果恰好逢时受冷感冒,黑眼圈加上气色不好,他整个人看上去病殃殃的羸弱。
但只是表象,当初在地下场打黑拳时,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被投资人勒令上场。
他一个轻量级的非正式拳手pk重量级半职业选手。
但好在他每次写完遗书后上场,赌上的都是他自认为的贱命。
在那里工作的多数为钱,有命在钱才有意义。
所以很少有人敢像江宴桉一样不要命。
他是地下拳击场的王牌疯狗,出了地下拳场,却是一个觊觎不该觊觎之人的私生子。
因为身上的那股疯劲儿,江宴桉身上的投资方出手阔绰,替他买了高额保险。
这也是江宴桉敢欣然赌命的原因。
就算他被打死了,高额的保险也足够让宋迦治病生活。
一份遗书,一张高额保险单。
是十九岁的江宴桉留给唯一家人的唯二遗产。
好在他命硬。
只是后来挣的钱被举报上缴。举报人是江尹眠。
所以江宴桉至今一穷二白。
如果不是因为江尹眠,他也可以有一栋自己的小洋房、可以自食其力给宋迦治病。
他也可以鲜活、可以明媚、可以没有那么多顾虑,自信一点的站到喜欢的人面前。
想着这些破事。
江宴桉闭眼静默到了五点半闹钟响起的那一刻。
他快速起身,洗漱好后套上衣服下楼。
接送过段岑锐很多次,所以去机场的路他轻车熟路。
拿出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段岑锐回复的消息。
他出了小区门口,正拨通对方的电话,停靠在小区街对面的黑车按响了一声喇叭。
江宴桉被吸引注意,微微眯眼看去——
黑色迈巴赫。
白底车牌。
是段先生?
他诧异,挂断手机走近。
驾驶位上的人按下车窗。
一瞬之间四目相对。
“早上好,江宴桉。”段岑锐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声音带着点鼻音。
“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江宴桉难掩惊讶,眼神带着心疼。
“昨晚下班后。”段岑锐回复,偏头示意鼻尖冻红的alpha上车。
江宴桉片刻呆愣,随即绕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段岑锐举止自然的拿过了副驾驶位上摆放的东西,让江宴桉更好的落座。
车载空间除却淡淡的龙舌兰信息素以外,还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是段岑锐手上的一束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