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岑锐轻瞥一眼,缄默。
“段先生是铁了心不让鄙人下台阶吗?”安瑞点落烟灰,烟雾飘渺。
段岑锐要给谁的面子全凭他的心意,他掐灭烟头,从兜里掏出两颗奶糖递给了一旁沉默的江宴桉,哄完人后才开口:
“西西伯利亚,额尔齐斯河的佣兵,是出自安瑞先生之手吧。”
他的语气不紧不缓,却比这雪意更加凛人。
安瑞微愣,随即轻笑。他倒也预料到很快就会被查出来。
让段岑锐平安回国,是他走的一步错棋。
“我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安瑞浅笑否认。
“梅谢尔家族的羹并不好分,希望安瑞先生自重。”段岑锐抬腕看了看时间:
“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赶来处理,安瑞先生没事的话或许可以留下?”
闻言,安瑞眸色一沉。
他扭头和助理确认后神色一狠,临行前说了一句:
“段先生好好养伤,下次见面安瑞会送上大礼,望期盼。”
他的言语里带着讽刺,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更显得心里有鬼。
江宴桉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身影,细细琢磨着安瑞的那一句——让段先生好好养伤。
额尔齐斯河的佣兵?
段先生受伤了?
江宴桉沉默着看了段岑锐一眼,对方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为什么不说话?”段岑锐靠坐,温润的目光落在江宴桉身上。
“陈老板呢?”江宴桉问起。
自从那个外国男人被抬下场后,他就没见到陈老板。
“现在应该正被送往警局。”段岑锐勾了勾江宴桉冰冷的手指:
“但我不能跟桉桉你确保他是完整的。”
江宴桉微微一瑟缩。
段岑锐看在眼里,眸色深意。
他手从江宴桉的指尖拿离,兀自轻叹:
“桉桉要是嫌段某脏,我不碰你就是了。”
江宴桉面色有些僵硬,连忙否认:
“没有,段先生怎么会脏呢,我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刚才有点被怵到了。
毕竟头一次亲眼见证段先生的凉薄。
“抱歉桉桉。”段岑锐眼尾细微下垂,看向江宴桉的目光多了半个委屈:
“当时心急了,我不是滥杀无辜的恶人,请别讨厌我。”
…段黛玉。
江宴桉喉头一紧。
要了命。
商界妲己真会勾人。
前方开车的森提打了个寒颤,神情有些木讷的开口:
“老板,被那群人伤害过的人员名单已经一并传交给警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