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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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六百多天?
段岑锐觉得有些荒诞,他从没设想过一个人可以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甚至只接触过一次的人整整十年。
但剩下更多的情绪,是惭愧。
如果江宴桉默默注视了他十年,在十年里被注视的自己毫无察觉、或者说是下意识根本没去关注那道视线…段岑锐羞愧难当。
他不敢想在这期间,江宴桉独自忍受了多少失落。
或许他也曾无数次对自己失望过。
一想到这个层面,段岑锐就惭愧到写三千页检讨书的地步。
“桉桉。”他轻唤招手。
正和祁宋谈论如此这般的江宴桉回头,眼神清柔。
段岑锐上前,扣住了江宴桉的手,神情诚挚的看着祁宋开口:
“段某自荐,眼下正和江宴桉先生是恋人关系。”
江宴桉有些疑惑。
祁宋意味深长一眼,随即摆摆手:
“燕儿刚才都和我说了。”
段岑锐默默扣紧了江宴桉的手。自己当初行径恶劣,就算祁家不同意他和江宴桉交往也算是情理之中。
祁宋看了眼眼神期待的江宴桉,随即开口:
“晚上八点,我爸下厨给燕儿庆生,段总有时间的话一起过去吧。”
“段某叨扰。”段岑锐默不作声的松宽了心。
“燕儿借我,我俩开车一起回,我家那位借给你,劳烦段总哈。”
祁宋说完,不等人反应,就拉着江宴桉走往停车场。
一路人二人谈论了很多。
话落时以祁宋的“燕儿我爸就是你爸,将来你结婚咱家就是你底气”结尾。
…
抵达祁家别墅时已是日暮时分。
冬日里本就落日较早。
宋先生拢着新买的貂在门口等待,看到银色卡宴时松宽了心。
“桉桉崽儿。”宋先生看到江宴桉时语气温柔不少。
“宋叔叔。”江宴桉回复的礼貌。
下车的祁宋啧啧,遭到了宋先生的轻拍。
“爸您平时可不这样温柔哈,我和父亲搓衣板都跪烂了好几个。”祁宋笑嘻嘻,转身从后备箱提出很多礼品。
“就你嘴多。”宋先生好笑,看了眼大包小包的礼品后了然:
“桉桉崽儿啊,回自己家怎么还兴得送大包小包的礼品啊。”
“哪有,一直都是宴桉在多吃宋叔叔您和祁叔叔的。”江宴桉笑说,搭手将礼品都提进了屋。
“崽儿,你不是和小付一起出门的吗?他没来吗?”宋先生开口询问。
“来了,在后边儿。”祁宋关闭后备箱。
话音刚落,一辆迈巴赫出现在视野里。
“小付换车了?”宋先生询问。
“不是。”祁宋偏头悄声说道:
“他和燕儿的对象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