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晚梅。
跟年前的凛冬相比,倒也算是惺忪平常的一天。
可就是在这阳光明媚的一天,江宴桉身边熟络的人都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确切的说。
是讣告。
『小弟宋迦,因病于庚戌年最后一场雪时离世』
『享年十九岁』
『兹定于今日下午两点,地点春生路107号柳园进行家祭仪式』
『跪请各位交好前来吊唁』
『哀致此讣』
落名:
『长兄:江宴桉』
…
——
『我昨晚已经做好接受组织批评的准备了:)』
他一个字都没和我多说
段岑锐开车时接到了付林睿打来的电话。
听筒里传出的却是祁宋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祁宋的声音听起来很哽咽,像是不可置信后的情绪疲惫:
“我打不通燕儿的电话,你们在一起吗?”
“没在一起。”段岑锐扭转方向盘,跟随着记忆里的路线,轻车熟路的绕过市区繁华地带。
“你们怎么能不在一起呢?!操了!你明知道…”
“阿宋电话给我让我来说。”
听筒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段岑锐面无表情,直到付林睿的声音响起:
“抱歉阿岑,阿宋情绪不太好。”
“能理解。”段岑锐旁人不可见的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正出发去柳园,阿岑你现在在路上了吗?”
“在了。”
“江宴桉他……”
“估计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去太早的话记得不要吵,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敏感。”
段岑锐口里的“他”,彼此都心照不宣。
“最后一场雪…是我和阿宋结婚的那天啊…”付林睿的语气也跟着悲痛起来。
“那于你和祁宋来说是个好日子,别想太多,他故意没写明具体时间就是怕你们有心理负担。”
“你先到的话就先多安慰安慰他吧,我们随后就能抵达。”
“是了,先挂了。”
“嗯,路上小心。”
…
段岑锐打开了车窗,任由浸骨的风在车载空间里迂旋肆虐。
太阳光被高层建筑顶楼的接收器反射,有心之人仰头的话,会在此刻被刺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