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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第1页）

帝王眉头皱得更紧了：“三个时辰？会不会太晚了？”

院判连忙道：“陛下放心，臣用针灸封住血脉，再配合外敷的解毒药膏，三个时辰内，毒性不会扩散到心脉，只是皇后会有些痛苦，需得忍着。”

“朕知道了，”帝王点头，目光落在沈砚苍白的脸上，声音软了些，“快去派人采药，越快越好！”

“是！”院判连忙让人去安排。

接下来的时间里，寝殿内一片安静，只有太医们偶尔低声交流的声音，还有帝王压抑的呼吸声。

帝王坐在床边，握着沈砚的手，掌心的温热从未离开。

沈砚偶尔会因为疼痛皱紧眉头，发出微弱的呻吟，帝王就会轻声安慰：“沈砚，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太医已经去采药了，等药来了，你就不疼了……”

他不知道沈砚听没听到，只是一遍遍地说着，像是在安慰沈砚，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三个时辰后，去采药的人终于回来了。院判连忙接过，亲自去熬解毒汤。

半个时辰后，解毒汤熬好，还冒着热气。太医小心翼翼地扶起沈砚，想喂他喝药，却被帝王拦住：“朕来。”

他接过药碗，坐在床边，将沈砚轻轻搂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勺药，吹凉后，才慢慢喂到沈砚嘴边：“沈砚，喝药了，喝了药就好了。”

沈砚的意识依旧模糊，却似乎听到了帝王的声音，微微张开嘴，将药咽了下去。

解毒汤很苦，沈砚喝了几口，就皱着眉头想躲开，帝王耐心地哄着：“乖，再喝几口，喝完了朕给你吃糖，好不好？”

他像哄孩子一样，一点点地将解毒汤喂完，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沈砚的嘴角，又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院判上前，再次为沈砚诊脉，片刻后，松了口气：“陛下，娘娘的毒性已经被控制住了，只要按时服用剩下的解毒汤，再配合针灸，不出三日，就能痊愈。”

帝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着沈砚渐渐有了血色的脸，眼底的慌乱褪去，又是那个杀戮果断的帝王。

他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歇着吧，留一位太医在殿外候着，有情况随时禀报。”

“是！”太医们连忙行礼，退出了寝殿。

沈砚喝完药就沉沉睡去，帝王轻轻掖好他的被角，指尖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才起身快步走出寝殿。

殿外的寒风扑在脸上，瞬间吹散了他眼底的温柔，只剩下彻骨的冷意。

“刘公公，”帝王的声音冷得像冰，“备马，去天牢。”

刘公公刚吩咐完宫人守好寝殿，听到这话连忙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他看着帝王阴沉的脸色，心里暗自替苏清鸢捏了把汗。

陛下此刻的模样，显然是动了真怒，苏清鸢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天牢阴冷潮湿，还没走近，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

侍卫看到帝王到来，连忙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帝王迈步走进天牢，脚步沉稳，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带朕去见苏清鸢。”

“是！”侍卫连忙起身，引着帝王往最深处的牢房走。

越往里走，寒气越重，墙壁上凝结着薄薄的冰花，锁链拖地的哗啦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格外渗人。

走到最深处的牢房前，侍卫打开牢门的铁锁，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帝王走进牢房，目光落在角落里蜷缩的身影上。

苏清鸢穿着囚服，手腕脱臼的地方没做任何处理，垂在身侧，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早已没了往日的英气，只剩下狼狈。

系统

听到脚步声，苏清鸢缓缓抬头，看到帝王，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被决绝取代。

她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帝王：“陛下亲自来天牢，是想自己动手吗？”

帝王没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得像刀，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朕来，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后？”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朕待你不薄，把你从一个边境小兵提拔到统领一军的将领，你还有何不满？”

苏清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陛下觉得，我是为了兵权？”

她抬起没受伤的手，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偏执，“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权利。”

帝王看着苏清鸢的动作，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那玉佩他不只见过一次，苏清鸢经常会拿着它喃喃自语，当时只当是普通纪念物，此刻看来，倒像是跟她刺杀的目的有关联。

“你不想说便算了，”帝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杀了便是。”

苏清鸢刚想开口，一个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

【警告！宿主即将死亡，气运夺取任务无法完成！检测到帝王在场，触发紧急预案——】

苏清鸢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狂喜，系统竟然还没放弃她！

【紧急预案：若宿主能在半个时辰内杀死帝王，本系统可启动备用能量，带宿主返回现代，并复活目标人物！】

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尾调却莫名拖出一丝扭曲的电流杂音，像生锈齿轮卡在血肉里转动。

每个字都裹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却偏生带着致命的诱惑，勾着苏清鸢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