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孟爷的意思。”
孟栩庭伸手点了点左眼眼尾的位置,然后就站起了身。
包房的门一直没有关,孟栩庭站起身的瞬间,外面那个卷毛就进来站到了孟栩庭的身侧。
孟栩庭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卷毛立马往旁边让了一些距离。
楼肆将两人之间的举动尽收眼底,依旧稳稳坐着,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孟栩庭也不在意,朝外面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侧头对着楼肆说道:
“今日见面,我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语气中透着几分玩味,像是解释,却更像是有其他的含义。
受什么人所托,这个人为什么要托,他与陈十三是什么关系
孟栩庭的目的达到了。
这么些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在楼肆的脑中浮现。
卷毛笑着睨了楼肆一眼,跟在孟栩庭的身后走出了包房。
他们走后,楼肆独自在房间里坐着没有动,黑眸像是透不进光一样的冷。
门外传来人体倒地的声音,楼肆转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其中一个保镖倒在门口。
今天跟他出来的都是楼震霆的人,他的人都安排在郊区守着陈十三。
楼肆的性子说起来有些冷血,眼看着保镖倒下了,他连眉头都没有一丝微皱,似是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一个瘦高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老头衫,黑色麻布裤子,脚下踩着一双洞洞鞋。
楼肆看着来人,视线落在那人的眉眼间,站起了身体。
赵行天朝着楼肆走了过去,看着他与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无声的咧咧嘴,笑了。
“不错,长得挺高。”
楼肆垂下眉眼,低下头,道:“六哥。”
赵行天伸手拍了拍楼肆的肩膀,收回手走到了刚才孟栩庭的位置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差点儿意思。”
楼肆:
赵行天往水壶里添了清水,重新烧了起来,然后将茶全部倒了,用清水冲了冲。
楼肆转过身面向赵行天,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
等水烧开了,赵行天从胸口的小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将里面的茶叶倒进茶壶里。
他没有孟栩庭那么讲究,茶倒里,水倒里,等着泡开就行。
一系列的事情做完,赵行天才看向楼肆。
楼肆挺直了背脊坐下,看着茶壶口中缓缓升起的水汽。
估摸着差不多了,赵行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楼肆倒了一杯。
茶香四溢,茶水清澈。
赵行天不喜欢喝热茶,他等着茶水变凉,间隙的功夫看向楼肆,细细的打量着。
看着看着,叹息一声。
不怪陈十三没有认出来,这孩子的变化太大了。
“你在怪他没有认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