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狠,对自己就要更狠。
至今为止,他所有的例外,都应在了陈十三的身上。
刚回国,位置还没有坐稳当呢,他就贸然去寻了陈十三,不止寻了,没控制住,强要了人。
一个非常糟糕的重遇。
陈十三活该。
楼肆知道自己不正常,也曾试图纠正,他放任过陈十三离开,可是那个家伙,只要出去,就四处卖骚。
那些注视在陈十三身上的视线,让楼肆如鲠在喉,杀意四起。
他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的待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他呢,等他将这所有的一切处理完。
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得知孟栩庭去了的时候,楼肆并没有动怒,也没有急着回去,他平静且高效的组织完会议,下达新的命令部署,甚至还空出了些时间,与某几个老家伙打了会儿机锋。
午饭时间,在楼肆第三次尝试去吃,却始终无法下咽后,才对着言不语点了点手指。
时柏一看楼肆的状态,心一下子就沉入了底。
完,药下重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楼肆还在处理文件,神色冷淡,好似一个没有情感波动的机器人,一如以往。
副驾的时柏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正巧与楼肆看似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在镜中对上了视线。
时柏想回个微笑,嘴角却弯不起来,只好移开视线看向了窗外。
言不语跟着楼肆上楼,进电梯前他频频回头去看时柏,后者难得没有了平时轻佻的样子,一脸严肃。
言不语都快哭了。
来到二十六层,那堵墙没有出现,楼肆也没在意,伸手、开门、进入,没有关门。
这个时候,那三个人正在酒台那边。
酒的品类很全,一应的用品用具也都是全的,只是少了些其他的配料。陈十三用现有的材料,为孟栩庭和白川调了几种酒。
白川喝了不少,脸蛋红扑扑的,趴在桌子上,仰着头,眼神迷离的看着陈十三笑。
既烟之后,孟栩庭的酒诫也破了,只是他酒量好,几种酒类混着喝,也没有丝毫影响,依旧面白如玉。
楼肆顺着声音走过去的时候,陈十三刚刚调出了一杯新的,天蓝清透的底色,袅袅浮生的润白。
孟栩庭看看酒,看看人,转头看向了楼肆。
两相视线相碰,孟栩庭伸手拿起酒杯,举杯示意,浅尝一口。
陈十三也看向了楼肆,笑容僵在了唇边,眼中闪过犹疑之色,他觉得楼肆的状态不太对。
白川顺着他俩的视线,也朝着楼肆看了过去。
上一次在十三之夜,他只注意了楼肆的外型,其他的并没有多想,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
就,挺微妙的。
转头又看了陈十三一眼,白川哼笑一声,伸手从孟栩庭的手里拿过那杯酒,一仰头,全给倒进了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