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咕哝:“不疼,忽然想睁眼就睁开嘛。”
他抱紧男人,在黑暗里缓缓眨眼。
“赵驰,我睡不着了。”
宽大温暖的掌心拍拍他的背:“闭上眼睛,过会就能睡。”
水笙伸手摸来摸去,赵驰胸膛跳了几下,紧按他的手,压着喉咙。
“水笙。”
水笙慢慢吞吞地,病一好就来了精神。
“……好久没摸了。”
赵驰揽着他,低声道:“我摸你。”
说罢,掌心一拢,粗糙的指腹反复刮蹭。
水笙细细轻轻地叫,蜷起身子,不过半刻,便失神地趴在赵驰胸膛,手脚像一汪水。
赵驰横过手臂,倒点温水喂他,继续用棉布擦干净,把他放回枕上。
“好好睡一觉。”
水笙累得眼皮都掀不开,很快合沉入梦境。
赵驰坐在床尾,仰头吐着粗气。
良久,等他松开手掌,扯了块布围着,匆匆去了后院洗漱。
*
白天仍落着雨,村子周围白茫茫一片。潮气重了,水雾环绕山野,干涸了整个冬日的土地变得松软湿润。
屋内点着碳,房间还算干燥。
水笙一早就醒了,念会儿书,不多时便有些着凉,说话闷声闷气。
他喝下煮好的姜汤,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小狼的耳朵,眼神跟着赵驰转。
瞥见男人收拾雨具,连忙问:“要出去么?”
赵驰:“进城一趟。”
水笙纳闷:“外头一直下雨,非要今日出去么。”
“今天必须过去,”赵驰解释:“年前跟衣铺定做两身喜袍,可以领回来了。”
“……!”水笙结结巴巴地,抱着小狼的脑袋泛傻:“喜袍做好了吗。”
赵驰“嗯”一声。
“老先生给我们算过两个吉日,一个是在你去叶海山家里的第二天,另外一个,就在半个月后。”
水笙白皙的脸立刻红透,支支吾吾地,望着人傻笑。
赵驰抱着他:“我等不及,不想等太久了,等日子一到,咱们就成亲。”
水笙眼神害羞又明亮,点点头:“那,那你快去吧,路上当心。”
赵驰低头,在他眉眼两处轻轻啄吻。
“困了就歇息,我很快回来。”
分别前,水笙站在台阶上目送对方。
几个常去摊子吃面的年轻汉子经过,他们打算趁着耕种之前进城做工,瞧见赵驰架着马车,便问:“赵大哥,能不能稍我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