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立刻拘谨,胳膊挡在桌上,遮遮掩掩。
见状,赵弛微微一笑:“给我瞧瞧。”
水笙垂脸,几分丧气:“写不好。”
赵弛的字迹端正有力,他照着两人的名字学了三天,字迹起初犹如鬼爬,张牙舞爪,歪歪扭扭,好不恐怖。
直到今天,写出来的字虽不像张扬舞爪的鬼形,却变成了小虫子,只能勉强看出是他们的名字。
赵弛拿在手上,翻了两页。
“进步很快。”
又握着他的手腕捏了捏:“可累?”
水笙摇头:“不累。”
无非有点闷,但他性子安静,只要呆在赵弛身边,不管做什么都沉得住气。
他嘴唇半抿,往下撇了撇。
“赵弛,我写不好……”
赵弛不知如何安慰。
他过去参考武举,多读兵书一类。
此刻细想,用兵之道有时跟做人之道相差无几,触类旁通。
于是开口:“国家打仗出兵,并非短日练成,需得养兵多日,用在一时。”
“我这武功,也非月习成,皆日积月累,才见一定成效。”
水笙恍然。
所以他的字才练了三天,未出效果属于常事,是他自己心急,想尽快写好了给对方看。
水笙脸红:“我会认真学的。”
赵弛:“……不必太较真,别把自己累着。”
水笙:“嗯~”
桌上还有半碗绿豆莲子羹,他吃干净后,又练一会字,待到困倦,便到床铺躺下,一睡就过半日。
傍晚,霞光盖着村庄,家家户户飘起炊烟,村民们从地里,河边,山上,陆续往家里赶。
一阵瘙痒拂在脸上,水笙打了个喷嚏,小狼蹲在床头,毛绒绒的爪垫蹭着他的脸,看他睁眼,摇摇尾巴,好不得意。
水笙浅笑,握住它爪子,往它肚子摸去。
圆滚滚的,许是在山里吃饱了,又去溪边饮水,嘴巴周围一圈的毛都是湿的。
水笙给它擦了擦嘴,借着窗口观望天色,发现到了关摊的时辰。
连忙穿鞋下地,小狼追着他出去。
赵弛正在收东西,今天锅里的吃食全卖干净了,铜板把钱罐子塞得鼓囊囊的。
看到水笙醒了,赵驰示意:“钱袋。”
他连忙取下腰际的钱袋,对方往里塞了一把铜板。
小狼凑到钱袋子嗅,水笙推开它,道:“吃不得。”
又望着男人:“我的钱还没用完,不用给呀。”
赵驰:“没用的就攒起来,这些另外算。”
给的铜板虽然不多,但不至于短了水笙平时的花销,不管用不用,每隔半月,都会往里添一把新的铜板。
水笙把钱袋挂好,“噢”一声。
今天的吃食提早买完,关摊比平日早了半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