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睁开迷蒙的双眼,瞧见漫天霞光,“呀”一声。
“都那么晚了……”
赵弛:“可是玩累了。”
水笙摇头。
“下来吧,我接住你。”
噗通——
少年人稳稳落在宽大结实的怀抱里,水笙抱住对方脖子,顾不得害羞,就想对方抱他回家。
被接回老屋后,水笙总是心不在焉。
用过晚饭,又喝了剂汤药,赵弛看他走路迷迷糊糊,连忙拉到身前。
“发生何事,回来那会儿就不对。”
说着微微皱眉:“若想揽客,只要不晒着累着,以后不拦你了。”
赵驰想从那张小脸看出点喜悦之色,仍蔫哒哒的。
他眉头一紧,把人拉到腿间,自然而然地揽着人坐在腿上,细细打量。
“水笙,到底怎么了。”
水笙掀起眼皮,勉强振作。
“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难以启齿,纠结时候,手指总习惯绞在一起。
此刻一条胳膊环上对方脖子,另一只手抓了抓,抓空了。
顺势放在对方胸前,手心透过薄薄布料,摸到富有力量,结实的肌肉。
赵驰不动声色,听他继续开口。
“赵弛,你可有成亲的打算……”
赵弛喉结一滚,望着少年那双怯怯水润的眼睛,心脏骤然漏了半拍。
水笙这是……
下一句话,如冷水兜头。
“你会跟别人成亲,然后不管我了么?”
“不会。”
赵驰话短,又没有安慰人的细致心思,以为水笙盼他成亲,回完这话,便无心思再说,以为就此过去。
不曾想,往后几天水笙仍有几分异常。
傍晚,这个时辰水笙已经带着小狼回来,迫不及待地与他一起关摊。
夕阳残红,砖头都在发亮。
赵驰驻足在摊子门前眺望,没见那抹身影,于是独自关摊,继续寻人去了。
还是那天把人接回家的同一个地方。
石块上,拖出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晚风穿过山野,少年及肩的头发晕染了落日的颜色,发丝飘晃摇曳。
“水笙,这几天躲我?”
水笙从石头上站直身子,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神。
他犹犹豫豫地翘起右腿,嘴角闷闷,轻轻踢开边上的小石子。
赵驰愈发疑惑:“谁跟你说了什么。”
异常从几天前开始,不难推测。
话锋一转:“莫不是还在想前几日的事?”
水笙摇摇头,没把冯姨娘供出来。
没说,就不算撒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