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亲下去,只怕又与他闹一会儿别扭了。
赵弛担心水笙咬坏嘴巴,指腹贴在温润的唇边抹了抹。
“放松些,别咬坏了。”
未抽回手指,而是继续放在少年嘴上。
“朝这咬。”
水笙才不愿咬手指,实在疼狠了,用湿湿的脸蛋轻蹭那只大手。
“赵驰,你,你摸我一下……”
摸摸就不疼。
赵驰摸了他的脸。
好不容易熬过针灸治疗,水笙脸色蔫哒哒的,筋疲力尽。
松开咬了许久的牙齿,唇边都是口涎。
赵弛把他接到怀里抱着,抽出一张棉布,轻轻擦拭他唇边的湿润。
老大夫撩撩胡须,把地方让给他们了。
医馆安静,日光晒得石板泛出青灰古朴的光。
水笙浑身虚软,乖乖靠着赵弛的胸膛。
对方给他喂了点水,直到嘴唇湿润,方才停下。
宽大的掌心贴在背上拍了拍;“可有好点?”
他轻轻点头:“嗯……已经好多了。”
说着,握住赵弛的虎口,指尖下意识贴着上面的厚茧。
“耽误了你去上工的时辰……”
赵弛:“不说这些,身子好了才要紧。”
半刻钟后,赵弛送他返回客栈。
马车停在楼下,男人将他打横抱起,直接走回房间。
室内敞着窗通风,还算凉快。
水笙乖乖躺着,拉起褥子盖在小肚子上,眼睛一闭。
“赵弛,你去码头吧,我就睡了。”
赵弛:“午后我不去了,留在屋内陪你。”
一听,水笙连忙坐起来,伸手推了推对方。
他佯装生气:“是不是我又叫你操心了……”
最后两人各退半步。
水笙躺下闭眼,赵弛等他睡着再离开。
一觉至午后,天色落了层阴蒙蒙的罩子。
水笙懒散下不床,探出身,窗外狂风大作,扑得眼都睁不开。
他连忙躲回屋内,收起差点被吹走的小衣,将窗户关好。
瞥见小二经过,立马唤住对方,询问此刻什么时辰。
得知没睡过头,他松了口气,观望天色,隐约担忧。
小二笑道:“这天不好,一场大雨准备落了,客官若想出门,可要当心。”
水笙露出一丝浅笑:“多谢提醒。”
按小二所说,襄州一带,每逢夏季,骤雨频发,如今也到日子了。
他记挂赵弛,担心对方没法从码头回来,想着,拿起钱袋,匆匆关上门去接人。
客栈可租用雨具,水笙租了把油纸伞,不会驱马,只得步行赶去。
常人若跑过去,至多二刻钟就到了,他腿脚有疾,赶得再快,到码头边时也要半时辰。
恰逢下工之际,一帮盐工排着队领钱,匆匆忙忙的,欲赶在落大雨前顺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