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的颤抖的身子下双手紧紧握成拳,终于不得不承认,现今的董贤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眉,去带出来!”她忍住怒气对着身边的宫女道。
“是!”那宫女立刻应道,返回宫中,在那宫女在出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浅白衣裳的女子。
“相公!”立刻,那女子看见门外熟悉之极的人,一下子跑过去抱住了那人,大大的眼睛一瞬积满了泪水。
“没事吧?”董贤轻轻拍着身上人的肩部,柔声安慰。
余倩摇了摇头,泪水却仍未止住,沾湿了董贤肩上一片。
“大司马,今日你可至此高位,实因陛下宠爱,可是荣辱皆系一人,只怕将来有一天也将跌入谷底!”傅戴君恨恨道,又怕那人不信:“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帝王的宠爱从来没有长久!大司马好自为之!”
说完,她就疾行着步入殿中,徐风吹动着她的衣摆,阳光落在她转身的侧面,显得格外寞落。
也许,女人的报复,向来都是如飞蛾赴火般,即使撕开自己的伤口给敌人看,也要让那人不好过!
她就是要让董贤担忧疑惑,这世上的感情是最伟大的,也是最脆弱的,只要有一丝裂痕,终于一天会变成不尽的深渊!现今她亲手撕开自己的伤口,终有一天她要这两人互相撕着自己深爱之人的伤口!
“相公,我好害怕……”余倩怯怯的声音闷闷的传到董贤的耳里。
她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带走她,她只知道,皇后恨自己的丈夫,她也是女人,那种发至心底的嫉妒,那种疯狂的眼神让她心惊害怕,虽然皇后什么都没对她做。
在那一刻,她才知道,不管自己的丈夫做了什么,她都是站在他身边的,她内心潜移默化的认为恨自己丈夫的人会伤害自己。
“没事了,没事了……”董贤安慰她,轻轻抚着她的秀发。
“相公,我们回家吧。”余倩抹了抹眼睛,微微抬头。
气无可气
“好,我们回家。”徐风吹动着两人的秀发,董贤轻声温柔的话随之吐出。
他执手轻轻拭去余倩脸上的泪水,即拉着她的手向宫门走去。
长长的廊道,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宫门渐渐浮现在两人面前。
董贤神色微有点恍惚,未央宫高高的瓦顶,在阳光的折射映入他的眼底,他凝神远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步子停下来了,都不知道。
“相公,怎么了?”余倩疑惑的随着董贤的目光望去,红墙青瓦,宫女太监穿行而过,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不喜欢宫中的气氛,总觉得太沉重肃穆,压的让人透不过气。
“没什么。”董贤淡淡的收回目光,又向宫门走去。
未央宫,刘欣的面色在等待中越来越阴森,这个时候的他才冷静下来,去想刚才那黄门所说的话。
圣卿位列三公,至今在朝廷上也是无人可及,众臣也对他极是尊重,以他现今的地位,还需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吗?!不!应该说,会有人说闲言吗?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李黄门,你真的确定大司马今天进宫是来看朕的?!”他面色微恼怒,他不能对那个他深爱的人生气,只能将满腔愤慨泄于那黄门身上。
那站立恭敬的人额头顿时汗水冒出:“臣……臣……”他支吾着,开始怀疑。
“秦风,去调查下大司马今日进宫所谓何事?!”他冷冷的扫了李黄门道。
“诺!”
随即一阵风式般的人影从门口闪了出去。
日头已经西落,投下一片红霞般的光辉撒着殿中。秦风只去了一会儿,就立刻回来了。现今的大司马风头正盛,宫中多少只眼睛的注意,随便一问,即知道了。
“禀陛下,大司马已经出宫了。”秦风直接道,望了身旁的李黄门,眼中寒风乍现。
果然,刘欣的面上登时森然:“李黄门,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臣该死……臣该死……”李黄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着头,一遍遍念道,已无力去想大司马为何进宫却不面圣,只盼陛下能饶他一命!
“李黄门连这么点事情都会搞错,想来不适合呆在宫中,还是辞官回家的好。”刘欣冷涩的目光投在那人的头领上,只一会,他就移开了目光,重新闭上眼睛,躺在软榻上。
“臣……臣遵旨……”那李黄门极困难的吐字道,头上的淤青印在他瞬间惨白的面色,如死去般。
终于,四周沉寂中,他抬起颤抖的双腿,从宫中退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阖上,那李黄门可能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满心期待的加官进爵竟是被逐出宫中!
在那李黄门出去许久,董宽信以为陛下已是睡着,将要轻声退出去时,软榻上的一双眼倏然睁开,波澜不惊,不知道掩藏些什么,道:“圣卿进宫为了何事?”
他说完唇边竟溢出一丝笑容,却冷的彻骨。
就算他真的有要事,为何如此近的距离,他都已进宫,却连这举手之劳的探望都不敢?!
他当真这么忙?!
他想着,心中有点后悔,也许不该将他放在明处,不该升他的官,他就不会这般忙,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大司马去接妻子回家。”他说完,看了一下刘欣的表情,解释道:“好像是皇后……强行将大司马的夫人接到宫中,大司马尚在查看士兵的训练,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赶回宫中了……”他望刘欣蹙眉的面庞顿了一下:“大司马还和皇后吵了一架,很多宫女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