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云给了他两份文件,一份是开除通知书,一份是竞业禁止协议。
“签字吧。造成的损失,你赔不起,就拿这行的前途抵吧,公平公正。”
季友良在收下韩长海的贿赂、蛊惑时,心中就已预料到今天的局面。可他不后悔,所有的结果并不是她一手造成的,所有人都有份,所有人都是始作俑者。
“那她呢?”
季友良指向方寸。
方寸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诧异。
“为什么不开除?”
萧暮云被他气笑了,这是精神失常才能说出的话吧。
“你看清楚,是你犯了原则性错误,只让你签份竞业协议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想拉任何人下水都没用。”
“你们果然都是一群虚伪的人,之前还装作一家亲,自降年终奖,不过都是蒙蔽我们的手段,你敢让他们都来看看你们两个恶心的嘴脸吗?
“我妈住院塞点钱就以为是关心下属了,你们没有一个人去看过她,还要扣我的工资,最后假惺惺的伸出援手,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
“你们都错了!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本事,还耍小聪明,没担当,出事了只会逃避,但你们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吗?
“我的难言之隐你们避而不见,也许根本是不想看见吧。”
季友良骂着骂着,脸上逐渐扭曲,变成了她们从未见过的丑恶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方寸蹙眉,眼里尽是对他的失望和怜色。
“当你是朋友才对你施以援手,但我们不是救世主,而你却是扶不起的阿斗。既然你已经傍上了条好船,就祝祷船别沉吧,可不希望在囚笼里看见你。”
萧暮云并没有被他的浊语影响,“签了就滚吧。”
两个人冷静的模样,让季友良怒不可遏,用尽全力把她们两个高高在上的模样刻进脑海,往后的每一天都不忘对她们的凌迟。
季友良签字时,青筋迭起,一笔一划似要刻进桌子里一般的力度,好在纸张未破前结束了一切。
他出门前恶毒的眼神,让方寸生出些不太好的预感,只希望以往的怨恨都停在这里,怜悯藏在这两张纸下。
“倒是没发现他不满许久,藏得还怪好的。”萧暮云整理着两份文件,目光滑过签名处,还是忍不住啧啧两声。
“你还好吗?”萧暮云转头问她。
方寸把这段时间的浊气全叹了出来,胸间顿时轻盈起来,“还行。”
对其他员工,她们也并没有隐瞒,以事论事,过程和处理结果简洁明了。对于最后谈判时的污言乱语,并没有提起,只看这件事,大家也不免一阵唏嘘。
这件事也算是示警,断绝异心,敲打人性。
“这件事算结束了,大鱼也要收网了。”
萧暮云和方寸默契对视一笑。
如此便让韩长海独吞胜利的果实,自是不会吃下这暗亏,哪怕现在正在享受狂欢,她也要剖开肚腹,共享之。
这次韩长海比以往要好约。
稍稍亮出掐住的把柄,不用再多言,装也装出一番毕恭毕敬的虚伪模样,谄媚的笑容粘在精致的脸皮上,竟然丝毫不显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