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金钏一声惊呼,摔了个四仰八叉。
贺选侍冷眼睨着她,“敢再造次,我便也不去请安了,先把你打得会说话了为止!”
金钏再混不吝,也不会吃眼前亏,挣扎着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贺选侍握了握双玉的手,“没事了,我们走快些,误不了请安。”
“嗯!”
没走出几步,有昭阳宫的一名小太监赶过来,笑嘻嘻的,“贺选侍不需心急,也不需怕,奴才等人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最近会一直留意怀庆公主会不会寻您的麻烦。今日事出有因,早一些晚一些请安都一样,奴才的同伴已经回去传话。”
贺选侍想到帮过正宫得了善果的宫人,不由展颜而笑,她再不济,也能与宫人的分量相提并论,堂姐便也一管到底了。
虽然小太监有言在先,贺选侍主仆也不敢怠慢,还是踩着点儿到了正宫,进正殿请安。
礼毕,贺选侍再行礼,提起路上那一茬,告了怀庆公主一状。
贺兰悠颔首,“此事已有目睹的人证告知本宫,与贺选侍所说一致。卢久安,带人去慈安宫,金钏杖责三十,扔出宫去。”
“是!”
贺兰悠又冷冷地道:“传怀庆公主来见。”
谁都看得出,皇后对怀庆不耐烦了。
慈安宫,怀庆公主阴沉着脸色出了寝殿。
太后的病情算是稳定下来了,没再增加令人更为不便的症状,当然增加与否其实差不了多少,现下已经是不能更糟。
怀庆问起很多事,只能通过太后的眼神揣摩答案,实在是不便。
方才她建议太后试试针灸,再不然让宫女多多按揉手部关节,如果手能动就能写字,不需谁再猜来猜去。
却不知触碰到了太后哪根儿筋,太后歇斯底里起来,哑巴一样对她嘶喊,眼神像是看着仇人。
怀庆只好退出门来。
走进东配殿,金钏跪在怀庆面前,“奴婢都来不及说出安排好的理由,便被那对主仆打倒在地了,殿下为奴婢做主啊……”
这会儿的金钏,再不是仗人势的恶狗嘴脸,哭哭啼啼,委屈得要死。
“你是不是说话又惹得人上火了?”
怀庆对这丫头的做派并不是心里没数,只是以往觉着不需管教,身边有个这样的人,能帮她在地方上立威;如今倒是想管了,却已来不及。
出自驸马家中,不似自幼学规矩看脸色的宫女,要金钏在宫里与别人无异,不亚于让她重活一次。
金钏照着早已打好的腹稿颠倒黑白:“奴婢并没说什么啊,先是行礼请安,说殿下请她来慈安宫,她则说赶着要去给皇后请安,随后她那丫头便将奴婢一通挖苦,说奴婢挨过昭阳宫里的人的责罚,便是到何处都不懂规矩不知进退的,打了也是白打……奴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狠狠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