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苦笑,转而打起精神,不知第多少次显摆媳妇儿的画,“天师好生瞧瞧兰悠赠予朕的两幅画,已命人备了素斋,午间一起尝尝宫中的手艺如何。”
“多谢皇上。”
昭阳宫里,贺兰悠满脸嫌弃地用着小米粥,还抱怨:“连小菜都没有?”
“没有。”鸿嫣柔声道,“叶天师交代了,您今日只能喝养胃的粥。”
“煮鸡蛋都不能给一个?”
鸿嫣语气不容置疑:“瞧您这点儿出息,明早再吃。”
“……”贺兰悠横她一眼。
这时候,朝宁、暮安来了。早间萧灼一瞧妻子疼得小脸儿煞白,最先吩咐宫人的便是让公主皇子迟一些再过来,而小孩子其实最是敏感,而且也算是有经验了,觉得一定是娘亲又不舒坦了,担心得很。
两只小团子手拉手到了榻前,俱是忽闪着大眼睛,软软地唤:“娘亲。”
“我的两块宝来了?”贺兰悠笑着拍拍身侧,“快上来。娘亲这回长出息了,固然不舒坦,却不会过病气给人。”
两个孩子齐齐绽出欢颜,各自转身,让枫林、霜叶帮着脱掉鞋子上榻。
“娘亲,为什么只喝粥?您不是很爱吃灌汤包、水晶饺吗?”暮安问。
“是呀。是不是总吃这些不像样的早膳,才又不舒坦啦?”朝宁比她弟弟还单纯。
贺兰悠淘气地笑,“问鸿嫣姑姑,她不给娘吃好吃的。”解释起来要说好多话,她这会儿没那份气力。
龙凤胎的神色有点儿纠结:他们很喜欢鸿嫣姑姑,但她要这么饿着娘亲……他们是不是得找父皇告一状?再怎么着,娘亲才是最亲的人。
鸿嫣心里数落皇后一句“刚见好就不着调”,面上则是娓娓讲述起因由。
龙凤胎听完,对娘亲无语了一下下,便翻篇儿了,与鸿嫣姑姑一道哄着娘亲喝完粥,一左一右地躺到床上,轮流讲故事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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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常山王府。
许婉居住的院落中,骤然传出几声惊惶到堪称凄厉的嘶喊。
噩梦,一定是噩梦!
许婉瞧着镜中的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侍立在侧的丫鬟,早就是大白天见到鬼的神色。
许婉的容颜有了莫大的变化;肌肤失了光泽,暗沉发黄,这还不算,她看起来起码平白苍老了十几岁,这会儿任谁看,都是已婚嫁十来年不止的年龄。
“怎么回事!?”许婉用最怨毒的眼神看着丫鬟,“我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是不是你里通外合,对我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