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发觉她的异常,贞子哥快速地收回手臂,又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走。
只是爬了一半又爬回来,他没有给谢棠解释纹身跟手镯的意思,只是倔强地端着自己带着浓郁异香的胳膊往谢棠嘴边送。
见她用复杂的眼睛盯着他,不肯张嘴配合的样子。
他用并不锋利的指甲努力在非人虫躯上硬生生抠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来往她嘴边递。
谢棠的眼睛忽然就红了。
蜈蚣的眼睛也红了,她不吃,它想吃!给它吃!
谢棠不愿意吃那块血肉,在其他生物眼里可是香饽饽。
这条蜈蚣是岜莱养出来的东西,他拿玄蜃的血肉给它打过牙祭。
在谢棠眼里毫无诱惑力的东西,在它眼里就是大补之物。
岜莱给它的命令是守护肉茧不要让里面的东西死掉,现在对方自己从里面爬了出来,身患重伤的可怜虫子啃两口他的血肉回回血总该合情合理。
在蜈蚣对着玄蜃的肉想入非非,并且作出攻击姿态飞速向其逼近的时刻,一路向上的蚕终于抵达谢棠给它预留的血洞入口。
甲壳跟血肉的敏感程度不是一个等级,几乎蚕刚刚扒上它的眼眶,蜈蚣身体先是一僵,紧接着就是翻天覆地地发狂。
这一刻起,从残血不断滑落向丝血的boss彻底进入狂暴模式。
它没有人灵活到可以去揉眼睛的手臂,它只能将眼睛对着墙壁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凿击。
同时它其余几百条腿痛得疯狂地在血肉房间内肘击,周围的房间地板到处都是被它足肢挑飞的血液跟肉块。
这宛如活物的房间随着它的疯狂攻击,仿佛遭受剧大刺激一样震颤起来,有青紫色粘液从四面八方不断溢出,房间内下起一场粘稠的紫雨。
见她脸色更加难看还倔强地不肯松嘴吃肉,贞子哥这会儿已经没有时间等她自己放下芥蒂,他慌张却强硬地伸出黏糊糊的手撬开她的嘴巴,将那块肉塞进去强迫她吞咽。
这会儿他身上的粘液风干后,身体力量恢复不少。
他努力拖着谢棠朝他肉茧所在的方向阴暗爬行。
谢棠不太愿意过去,她头晕目眩地抗议,“我直接死不行吗?”
贞子哥不语,只是一味地拖拽。
他带她爬过去之后,进一步露出怪物的一面。
他的嘴巴突然也开裂成虫子的口器模样,并从中极快速射【】出红色的丝线去缝缝补补那张破损的血肉茧衣。
房间内的蜈蚣还在虚空索敌,狂暴地用墙面攻击阿蚕钻入的地方。
跟陷入癫狂不停战斗的它比起来,专注缝茧的贞子哥这边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即视感,两边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画风。
谢棠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贞子哥将肉茧缝补到只余下一个人进出的洞口,并且试图把她往里面怼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她试图跟对方讲道理,“我是人类,这里面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