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也是他自打宁妤苏醒以来第一次留在集团加班,直到深夜才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家里。
〖先生,夫人已经离开了〗
靳沉看到管家的手势,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连脚底的步伐都不曾有半分变化,继续往前走。
管家直觉靳沉心情不太好,接下来的请示多了几分小心谨慎。
〖厨房里一直备着晚膳,您现在是否需要用餐〗
“不必。”
靳沉让管家无需再侍候,独自前往那个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
插在花瓶里的红玫瑰,床边的小拖鞋,化妆桌上的首饰,还有放在墙角的体重秤……
屋子里处处是宁妤的痕迹,却独独不见她人。
靳沉趴在柔软大床上,嗅着被中宁妤残留的气息,嘴角溢出苦涩笑容。
她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
一连几天,宁妤都没有任何消息。
靳沉照常处理工作,还认真给设计师发来的婚纱草稿提出修改意见,即使这条婚纱的主人永远不会将它穿在身上。
高强度的工作再加上排斥进食,靳沉的身体没几天就撑不住了,他在会议上一头栽倒,等再睁开眼,就已经在医院。
手背上打着点滴。
顾清池坐在病床边,眉头紧锁。
“医生说你的多器官功能衰竭由于重度营养不良加重了,再这么下去,死是早晚的事情。”
“哦。”
靳沉神色淡淡。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
亦真心觉得,死了也挺好。
反正活着也只会让人讨厌。
二人虽是利益来往,可到底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
顾清池实在看不惯靳沉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阴阳怪气讽刺。
“靳总,我看你对这世间也没什么留恋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你能不能做回好事,立份遗嘱把你的亿万身家无偿赠与我啊。”
靳沉语气冷漠,“你要是敢对宁妤东西的心思有不轨之心,我不介意带着你一起下去。”
顾清池从靳沉锐利的眼神中能看出他是认真的,撇嘴。
“行行行,什么都是你家妤妤的,你这么想着她念着她,她人呢,不是醒了吗,怎么不过来看你啊?”
靳沉不想理会这个聒噪的家伙,重新闭上眼睛。
顾清池一想便知道宁妤已经离靳沉而去,轻啧,从他拎过来的果篮里拿了颗苹果,咬得咔嚓咔嚓响。
半颗苹果进肚之后,他才慢悠悠开口,“我知道你心存死志,但宁妤要不要你的遗产是一说,她就算要了,也绝对守不住。”
“现在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
靳沉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