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兴拗不过,只能将就她。
不过这手写出来的效果倒是绝佳,沈华年的字本就好看,写在这红纸上更是别有韵味。
“好看唉,哥,这不得给点报酬。”
看着贴完春联后的门,沈华年笑着打趣道。
沈华兴低头看看表,见时间还早,便有了打算:“带你出去吃一顿如何,就当报酬了。”
他早打算带着他到外面吃一顿,于是提前几天便订好了餐厅,就等着万家灯火亮满城时能和她坐在窗前喝杯自己喜欢的酒。
“好啊,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安排吧。”她笑笑,随即准备好东西和他出门。
这几天雪小了许多,天色倒依旧暗沉,看不出除了云外还有其他颜色。
整个城被灰色占去大部分,虽张结彩却仍旧带了说不出的意味,沈华年裹紧身上的大衣跟在沈华兴沈后,迎着冬风往前走。
夜色逐渐变浓,白日里的氛围在此刻攀升至顶点,沈华年刚在餐厅坐下,便听见烟花爆开的声音。
窗外光影瞬息万变,斑驳得仿佛是下个世纪的产物,无数的绚烂在深色夜空中转瞬即逝。
像这个时代里难得的宁静,可遇不可求,如昙花一绽般转眼便凋零在人眼前。
枇杷树危险信号
玻璃高脚杯里的酒液映出外面的烟火,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沈华年一杯酒下肚,任其从胃中凉到心里。
“今天兴致这么好,难得啊。”沈华兴笑着看她,不自觉也为自己添了杯酒。
服务生端来小菜,沈华年看了眼桌上逐渐铺上的菜盘,笑道:“过年嘛,当然得开心点。”
窗外奔涌的烟花在此刻停下,收束后夜空归于寂静,一切照常运转。
大雪纷飞处,又是一年。
“那好,今晚我陪你,不醉不归。”说完,他端起斟满葡萄酒的玻璃高脚杯,朝她笑。
不远处墙上的西洋壁钟嘀嗒往前转着,桌上的酒瓶子逐渐多起来。
酒精作用下,沈华年思绪混乱,脑中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某个人的影子。
她刚想再开一瓶,却被沈华兴拦住:“脸都红了,还喝。”
酒瓶子被夺去,沈华年撇着嘴,带了醉意跟他说:“哎呀,我没醉,你说好了今天不管我的。”
沈华兴拿她没办法,只得将人带走:“是让你喝,没让你喝成这样啊,走了走了,想喝以后再说。”
街道上的灯火在暗幕布下亮着,被冷风吹得清醒些的沈华年松开沈华兴的手走在他身旁。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
人虽没方才那般糊涂,但脑子还是乱的,瞧见手腕上那藏了一半在袖子里的红绳,走着走着便念起王维的诗来。
“在思谁。”
酒后说的都是真话,现在问,沈华兴说不定能将事情全部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