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同却单手环过她的腰,随即抬眸与镜子里的她对视:“这是我父亲为你准备的,至于定亲时要用的首饰,我方才已经叫人去准备新的了。”
“你看看,这镯子甚是孤单,就想与你手腕上的那条红绳作伴。”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便捏着她手腕将镯子套了进去,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沈华年被他这架势弄得哭笑不得:“再戴下去,可就真真担得起这珠光宝气四个字了。”
付书同嘴贫,对着她笑:“你是我太太,珠光宝气有什么不好。你本就穿得素净,再不戴些金银首饰,叫人看了去还以为付家缺钱花。”
“再说,你是沈家的嫡女,撑场面的东西怎么能少。”
沈华年自己的衣服首饰都有不少,他又常常添补,有些衣服到现在都还在立柜里吃灰,完全穿不过来,更别提首饰,每次见了合适的他便做主买下,回来后总喜欢让她试试,然后满眼爱意地连连称赞。
“可你自己连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除了那块她送的瑞士腕表。
重活一世,他爱看表的习惯愈发重了,用的表已经旧得腕带掉皮也没闲工夫换,去年年终时,沈华年便赶着去百货楼里挑了块新的送他。
瑞士腕表有个很让人喜爱的寓意。
只此一生,从一而终。
别的不奢求,只望这世间的有情人皆成眷属。
付书同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这块腕表:“这不是有吗,我手上有它便足够了。”
沈华年却从自己的妆奁里拿了红绳出来,样式跟付书同送她的那条大差不差。
“既然你送了我,那我也应当礼尚往来一番。”
她露出像只小狐狸般的狡黠笑,对他道。
付书同乖乖伸手,方便让她将红绳系上。
“这样,我们就是月老牵过姻缘线的人啦,要生生世世在一起,除了死,永不别离。”
话说完,他的腕骨上也多了条和她差不多的红绳,相思豆,金珠子,只是编绳的手法与最终出来的绳样不同。
镜子里映着她姣好的容颜,沈华年沉默片刻,却听见他念了句他们前世的最喜欢的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沈华年心头有些发堵,嗫嚅好半晌,才补上末尾一句。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诗原本八句,有人将中间的部分全隐了去,留下这一头一尾,倒成绝唱。
还有九年。
他们能相守的日子满打满算也不过九年,这期间沈华年与他聚少离多,好容易见一次,说走又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