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沈华年眼前竟出现了走马灯般的张沅的影子。
就如梦见沈华兴那般怪力乱神。
与君书一切都是个命字
张沅到死都还记得,张济那副将她推到在地的样子。
弥留之际,她看着那张满脸横肉的面孔,发誓就算是做鬼也要回来锁他命。
时间倒拨回一个多月以前。
自那日敲门踢门被抱着婴儿的女人制止后,张济越想越气,窝囊了一辈子,总不能还受个女人的气,于是提了柴刀继续往沈华年之前住的地方赶。
夜深人静,敲门声格外突兀,小孩子再次被吓哭,女人没了耐性,将铁门打开,指着张济鼻子骂。
“干什么!我都说了别敲了别敲了,大半夜敲这么急,报丧来的啊!”
张济阴沉着脸不说话,女人骂骂咧咧了好半晌,忽然,楼道间重归寂静。
他将手中的柴刀抵在女人脖子上,女人瞬间蔫声,颤抖道:”你…你敲不开的,他们…他们搬走了,别杀我,别杀我。”
张济闻言冷笑一声,手中的刀却依旧不放开,问她:“搬去哪儿了?”
女人一愣,这她哪里知道,这不摆明了要她命吗。
“这这…我不知道啊。”
“好好想,想清楚了再说。”
刀上的铁味已近到能被女人闻到,她没撒谎,可现下生死关头,她能怎么办,只能随意编个地址,趁着他去找人的间隙赶紧带着孩子搬走。
“我说,我说。”
女人慌了神,声音吞吞吐吐,颤抖到让人听不清。
她就在成东头,那儿有家茶馆,你你你到那儿去找,保准能找到她。”
女人的丈夫就在沈华年开的那家茶馆里当着联络员,她想着既不能将那女孩子的住处交代出来,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情急之下便将茶馆的位置暴露了。
一群大男人总能对付他了。她心想。
张济将信将疑,把刀松下来,却抓住女人的胳膊口吐狂言:“要是敢耍老子,老子让你死个明白。”
他是个窝里横的货,打人骂人倒还下得去手,可他连往日里过年杀鸡都得退避三舍,找着借口说过年不能见血躲得远远的。
实际上胆小如鼠。
鸡如此,更何谈杀人。
“我呸!你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活该你找不着人!见鬼去吧!我呸!”
待到张济下了楼,女人实在气不过,对着空旷的楼梯间咒骂,直至骂得心情舒畅了才关门回房。
原本吵闹的楼道暂时安静下来,等着下一个夜。
那几日张沅恰巧伤也养得差不多,便继续回了组织工作,谁知第一晚刚忙完打算回去,便在一条巷子里被人拽了手腕。
她拼命想将人的手甩掉,却发现越抓越紧,害怕之余回眸一看,竟是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