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托堂姐了。”
说完,她便披了衣服急匆匆出门,方才手边的那杯茶还在往外冒着氤氲的热气。
雪似乎能听懂人的心事,方才还急匆匆下着,到现在却变成了雨一般绵密的小雪。
四处都是湿润的,连带着空气一起。
茶馆的地址暴露,原本潜伏的人也连带着重要文件差不多完成了转移,只剩下带不走的机械。
两人驱车赶往茶馆,来不及多看一眼人去楼空的荒凉景象,便急着将剩下的东西搬走。
往日热闹的茶馆只剩下空泛的藤编桌椅,沈华年走得急,前往暗室时不注意踩了脚下的报纸。
那是份年前的大字报。
上面的内容无外乎是些国事,跟在她后面的付书同便顺手将这报纸捡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两人一前一后往暗室走。
暗室紧挨着后门,需要时只需将暗门打开便能走后边出去。
两人一进去便打算先将里面的几台电报机搬出去,沈华年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忽然愣在那儿。”
起初付书同见她搬电报机的手顿在原地,还有些疑惑,可过了片刻便立刻反应过来,长腿一迈便将暗室的门合上。
外面传来细细簌簌地脚步声,沈华年的耳朵贴着门板,听着那声音愈发近了。
外面虽冷,可暗室里没有窗户,冷空气进不来,两具身体挨得近,此刻竟有些热意绕身。
沈华年的脸肉眼可见地泛起红。
外面传来说话声。
“那份报纸被动过位置,上面还有人的脚印,一定还有人在这儿,给我搜!”
高言慬的军用皮靴踏在木制地板上,一声声响得清脆。
领头的发了话,底下办事的人也不敢不照做,便在这不大的房子里搜索起来。
沈华年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紧贴着门板听动静。
“把东西带上,我们从暗道走。”
沈华年回头看他一眼,打着手势示意。
付书同点点头。
下一刻,暗房的门被人用手指节叩响。
与君书都是拜他所赐
“这儿!这儿的墙板是空的!”
叩响门板的小伙子一发现这不对,连忙跑到高言慬身边打报告。
“急什么急,外面全是我们的人,就算里面有暗道,能跑到哪去?”
穿着军靴的人一点不着急,看着门外的雪景,点了支雪茄烟。
随后,那双军靴的动静被沈华年听得越来越清楚。
“是这儿吗。”
高言慬一手拿着烟,一手敲了敲那块空掉的墙板。
那小伙子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是这儿。”
他却依旧不紧不慢,吐了口烟圈出来,吩咐手下的人:“把它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