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
“来来来,喝一个。”
几个朋友端着酒杯过来,笑着给林美真和他祝酒。
高言慬毫无察觉,端着酒杯同几人碰了碰,随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连着喝了好几杯,林美真也被众人灌得醉醺醺的,过了半晌,酒意上头的高言慬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
今晚除了看门的,好像都来了,那将沈华年带回局里有何意义。
那样狡猾的人,单单有警卫又怎么拦得住。
不行,自己得赶回去看一眼,
可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高言慬便哇地吐了口鲜血出来。
这阵仗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喝酒的不敢喝了,劝酒的也不敢劝了,生怕哪位喝了酒便会和高言慬一样的下场。
现场乱作一团,觥筹交错的生日会成了出人命的事发现场。
“怎么了这是,快快快,送医院!”
林美真急匆匆将手头的酒杯放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慌神喊。
在场的人都喝了酒,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人把高言慬往医院送。
夜色浓黑,料峭的春寒让林美真本就慌神的心跌到谷底,高言慬穿着军装,此刻胸口前那块全是斑驳的血迹,在冷风中逐渐凝固定型。
“小爷,你撑住。”林美真泪眼朦胧地喊出声,声音却断断续续,没能人听得清楚。
高言慬还吊着最后一口气,费劲抬起双手捧起她的脸,只说了三个字。
“沈…华…年”
林美真抬手抹了把眼泪,听见这三个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小爷,我先送你去医院,我一定找她算账。”
高言慬听见算账两个字,就像范进死前终于如愿,看见油灯里的灯草被挑掉两茎,手一垂,落了气。
汽车在夜幕里疾驰,林美真感受着他不断变凉的体温,没闹,没吵,只是默默流泪,眼底的悲在昏灯下逐渐转变为想杀人的恨意。
另一头。
沈华年挣开绳索,就着夜光翻窗逃了出去。
局里只有几个小警卫,沈华年猫腰从后门走,完全躲过了打着手电巡逻的警卫。
地方大,就那么几个人巡逻,很难不跑出去。、
沈语宁同李嫚玉在门口等,车子没办法开进来,停在了后街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两人避着灯走,片刻后上车,在夜幕里疾驰而去。
车上,李嫚玉一直盯着窗外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沈华年有些担忧。
自从沈华兴走之后,她便远渡重洋赴英学医,一学就是好几年,从回来的那一天到现在,沈华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嫚玉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