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好扒拉着面前的饭,脑袋低低埋下挡着,微微泛着粉意的脸庞。
“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澜景别苑,你昨晚在我这里没回去…”谈醒之顿了下,垂着眸:“不合适。”
心停顿了一拍,江羡好有些怔愣地抬起头,指尖捏着白瓷的筷子,碰出清脆一响。
“什么?”
可谈醒之还是漠着脸,不为所动,一意孤行说着自己要说的话:“昨天夜里我和你爸通过话,你的东西我会让人打包整理好送——”
“谈醒之!”椅子在地板上划裂出一道刺耳的响,桌上的碗筷被推翻出去,叮铃地滚动着一根筷子还是摔在了地面上。
“你和老林商量什么了?什么就不合适了?东西…”她抿着唇舌根突然就发紧,哽咽了下:“怎么就要打要整理呢?”
他坐在那,平静地像一个石桩,身形坐姿永远那么矜贵沉稳的挑不出毛病,每一个动作都像既定的行动轨迹,永远活在框架里。
显得她,从特立独行到变成一个疯子。
他轻轻合了合眼,手臂从桌面垂下,在短暂又漫长的几秒后慢慢抬眼起身。他走到玄关处,抬手拿起外套的那一瞬,瓷碗从地面划过,一枚碎片狼狈的划至眼前。
“谈醒之……”
隐匿的啜泣,破碎的呜咽,化为心尖高悬的刺刃,骨骼分明的手指深陷在墨色的外套里,指尖微微蜷缩起。
他拧开大门显得那么利落又绝决。
江羡好迫不及待的想开学,她忍受不了乔湘敏和林冠清整日里的在电话里争吵,更不想对着谈家的院子看着二楼那扇和她对应永远不开的窗。
开学后安稳的过了一个月,国庆前的假期江羡好想着大三实习的事回了趟澜景别苑找资料。
此时乔湘敏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却还是出了岔子。
临近夜里江羡好才回来,路过乔湘敏房间,依旧听到隔着电话的争吵。
不想久待,江羡好回屋找好资料出来,外面争吵声已经没了,走廊灯关着,只有乔湘敏半掩的房门透着亮光。
她路过,听到微微的呻吟,纳着闷余光瞥到门缝里地板上的白色衣角。
若隐若现,好似乔湘敏的睡裙。
忽地,脚步猛得顿,她撤回步子推开房门,乔湘敏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到额头也布满了细汗。
她孱弱着,呼吸急促:“我,我摔倒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江羡好看到她白色睡裙慢慢洇出红色的花,拨着120的指尖不停的颤抖。
报了地址,江羡好想找人帮忙,她冲出门却看对面谈家整栋楼都黑着,没有人在家。
她想到了谈醒之,号码打过去回身却见乔湘敏越来越苍白的脸,她感觉到了裙摆的潮湿,摸过去沾满了指腹的血。
乔湘敏哭了起来。
“你不要看。”江羡好握住她的手,挡住她的眼睛,声音颤抖:“没事的,我叫了救护车,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