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妥协了,我放弃你。”
“就当是我送给您的最后一份新年礼物。”
红艳的晚霞宛如割裂的躯干皮囊,挥洒出遮天的血,覆盖住眼前的一切。
直到黄昏落下,隐于黑暗中的月亮探出头,却如迷雾一般没有半颗星星,黑沉的如浓墨泼洒。
谈醒之站在窗前不知多久,身后转来开门声,是来给烟花换粮打扫的阿姨来了。
阿姨走进门被窗前谈醒之的背影吓了一跳。
“谈先生,您什么时候出院了的呀?”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垃圾房,我看到有个毛粘板可像您和好好做的那个照片墙了……”
僵硬的身子被一记斧锤砸穿,谈醒之睫毛轻颤终于有了动静,慢慢回过身眼底迸出一丝微光。
年三十林冠清在餐厅订了位置,吃过饭后也没回澜景别苑,开车到了周边租好的民宿住了两天。
第一年没有和谈家一起合照还有些不习惯,谈沐恩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江羡好拍了个民宿照片发过去。
“呐,都躲你呢。”谈沐恩把手机丢到谈醒之眼前,闷着气回到客厅。
谈醒之看了两眼照片没说话,窗外烟火灿烂,照亮了整个夜空。
临近出国的日子眼看要瞒不住谈家,江羡好把这事告诉了谈沐恩,江羡好被骂了一通,可转眼谈沐恩哭的比她还惨。
“你保研的事不都差不多确定了吗?怎么说出国就要出国,那我年后的演出你是不是也不能来了?”
谈沐恩抱着抽纸盒哭天喊地,沙发上桌上全是皱成一团的纸巾。
“我要失约了。”江羡好扯动嘴角,笑得勉强。
谈沐恩一见哭得更惨,几乎要震碎玻璃。
楼下客厅里好像都听见,交谈的声音顿了顿。
“林叔和乔姨也是来讲这事的吧?”
“嗯。“
“就赶在我叔去外地这天。”
江羡好眼睫颤动,安静倚在沙发上:“这倒是凑巧了。”
谈沐恩嘁了声明显不信,把纸抽丢到一边从沙发上爬起来往江羡好身边挪:“好好,你们为了躲我小叔没必要,实在不行就去上沪读研呗,林叔逼你我让我奶奶去说……”
“是我自愿的。”
江羡好浅笑着,在谈沐恩怔愣的眼神中挪开视线,小巧的窗户两旁依旧挂着小时候的粉色碎花窗帘,被风吹摆起阵阵涟漪。
她声音很淡,缥缈的不像一贯自信的风格。
“我说过,想要的就要争取,也应该接受失败的结果。”
风渐渐停下,粉色窗帘也归于平静,像少女的心事终于没了波澜。
谈沐恩张了张嘴,最终停下。
两天后江羡好前往澳洲的飞机既将起飞,谈沐恩来送,没几句话又开始掉珍珠。
“这下好了,你又和言颂那家伙混到一起,留我一个人在这了。”